哀嚎。
上辈子在格子间里当社畜的时候就是这样,部门领导之间各有山头,明争暗斗,苦的永远是
如果选择站队谋求晋升,那更是如履薄冰,你方唱罢我登场,一个不小心,站错了队,或者新领导看你不顺眼,辛苦打拼的饭碗说没就没!
她早几年也是满腔热血,想着做出成绩,可看多了那些起起落落、因言获罪、甚至莫名背锅的“前辈”,那点热情早就被浇熄了。
加上后来家庭的牵绊,索性就老老实实当了一辈子不起眼的“小兵”,图个安稳清净。
没想到穿越到了古代,眼看陈行宁要踏入仕途,这令人窒息的“办公室政治”,竟然以更宏大、更残酷、更生死攸关的方式再次上演!
阳光依旧暖融融地洒在廊下,无患子淡淡的清香也依旧在温热的湿气中萦绕,然而这方小小的天地里,空气却因这番涉及天家秘辛、权力倾轧的话语,悄然染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凝重。
林暖手中那只原本轻巧的木制水勺,此刻仿佛灌了铅,沉甸甸地坠着她的手腕。
陈行宁放在胸口的手缓缓握紧,指节微微泛白。他没有马上回答林暖关于“卢氏标签”的忧虑,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,只有水珠滴落石板的细微声响。
过了好一会儿,他才低低开口,声音带着一种近乎认命的清醒与沉重:“陛下也好,卢氏也罢,或者其他盘踞朝堂的那几个庞然大物般的世家……现在的我们,在他们眼中,不过尘埃,不过蝼蚁。连棋子都未必算得上。想得太多,徒乱心神。眼下,唯有走一步,看一步。先过了眼前这关……再说。”
“嗯!”林暖深吸一口气,像是要把那些沉重的思绪都压下去。她重新扬起语调,尽管那笑意里还残留着一丝勉强,却努力显得轻松明快:“路是人走出来的!陈先生说得对!车到山前必有路,船到桥头自然直!咱不想那么远!”她故意用他“先生”的身份打趣,试图驱散阴霾。
“阿暖,”陈行宁的声音放柔了些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歉疚,“你随我去汴州备考,越州那边……云先生、一丰他们,还有酒楼生意,会不会有影响?耽搁了你的事。”他闭着眼,却仿佛能“看”到她为那些事业付出的心血。
“影响自然有,”林暖坦率承认,手上冲洗的动作却恢复了利落,“不过你不用担心。祝大人和义父都在越州照应着,云先生更是坐镇大局,阿爹和三叔他们也在,小堂他们都在成长,酒楼现在已经上了正轨,夏收也顺利过了,账目也清楚。一丰那小子机灵得很,跑商的路子也熟了,他答应会定期往来南北,给我带消息,顺便也看看有没有南北能通的新货。咱们人虽在汴州,那边的根,一时半会儿断不了。”
“嗯。”陈行宁应了一声,思绪似乎被林暖话里的“南北”勾起了另一个疑问,带着书生特有的探究,“江南土氏族……他们为何如此顽固,死活不愿意打开南北正常通商的路子呢?互通有无,于国于民都是大利。他们守着金山银山,难道不想赚北地的钱帛?”这个问题困扰他许久,在书院翻阅典籍时也找不到清晰答案。
林暖手上的动作慢了一瞬,眉头又习惯性地蹙起,她一边仔细冲洗着陈行宁发尾的最后一点泡沫,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观察和来自后世的模糊认知:“我觉得……他们图谋的,恐怕不只是钱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