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岸边坐下,沉默了一会,喉头滚动了一下,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涌了上来,话也变得艰难:“六弟,以后……他们……他们就只是寻常亲戚了……”这话一出口,连他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。
一母同胞,骨肉至亲,何至于此?他没能再说下去,那未尽之言里饱含着痛心、失望,以及对眼前六弟深深的愧疚。
案几后的陈行宁,执笔的手微微一顿,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,片刻后,当他重新睁开眼眸时,里面已是一片清明,如同被秋雨洗过的寒潭,深邃却平静无波。
他看向一脸窘迫又难过的五哥,声音沉稳而清晰,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淡然:“五哥,不必在意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落在摇曳的烛火上,又缓缓移回到陈行义脸上“你在越州,就够了。”
“唉……你也别太累了!过几天就成亲了。”
“嗯……”陈行宁应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