飞燕堂内,午后阳光斜照。
那张脑部影像和挑衅的话,被陈飞压在心底。
他现在只是医生。
他对面坐着一个女人,香奈儿套装,百达翡丽手表。
她保养极佳,指甲却啃得光秃,透着不安。
“陈医生,我睡不好,月事也不准,提前或推后大半个月。”
“专家说是内分泌失调,开的激素吃到脸肿。”
女人语气焦虑。
陈飞伸出三指,搭上她的手腕。
片刻,松开。
“你不是失调。”
“你是堵住了。”
女人愣住:“堵住了?我做过全身检查,血管没问题。”
“气堵了。”
陈飞给她倒了杯水。
“最近是不是胸口发闷,总想长叹气?”
女人眼睛瞪圆,连连点头:“对!就是这样!我还以为是心脏病!”
“晚上多梦,容易惊醒?”
“是!”
“常跟先生吵架?为些小事?”
这句话像一根针,刺破了她强撑的体面。
女人眼圈红了。
“陈医生……您怎么知道的。”
“肝主疏泄,你长期心情郁结,肝气不舒,月事自然紊乱。”
“你吃的激素是下游筑坝,病根在上游。”
陈飞拿过纸笔,写下四味药。
“柴胡,白芍,当归,薄荷。”
“疏肝解郁。”
“另外,每天快走,走到出汗。”
“别再生气了,气坏的是你自己的身体。”
女人拿着方子,如获至宝。
她从爱马仕包里拿出一张黑卡。
“诊金随便刷!”
“现金,三百。”林晓琳开口。
女人彻底愣住。
三百?
她恭敬地放下三百现金。
“陈医生,我让我的姐妹们都来找您!”
送走病人,飞燕堂终于安静。
林晓琳收拾着桌子:“师父,你火了,预约都排到下下个月了。”
陈飞“嗯”了声,没什么反应。
他靠在椅上,看着门外老街。
从日内瓦到利雅得,再到这里。
世界天翻地覆,这里却好像没变。
不对,变了。
他下意识摸出手机。
屏幕是暗的,很安静。
楚燕萍的电话和信息,变得稀少。
以前,她再忙也会发几句闲聊。
现在,没有了。
“陈医生,楚总最近好像特别忙。”
林晓琳看出了他的心思。
“为了你的国际事务部,她都亲自飞去华尔街挖人,骂哭了好几个副总。”
“她对你真好。”
陈飞没说话。
他站起身。
“晓琳,看店,我出去一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