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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氏坐到床沿上握住赵明珠冰凉的手。
说起赵玉珠她泪眼婆娑又絮絮叨叨,“等玉珠稍好一些了,一定要她当面来感谢你。
要她知道,姐姐是她的恩人!”
“母亲,一家人不必说这些。
我虽是玉珠的姐姐,这么多年却一直不能为妹妹做些什么。
如今玉珠危在旦夕,我既能帮忙,就没有退缩的道理。”
赵明珠漂亮的场面话回答了刘氏,目光却转向在一旁一言不的父亲。
她的生父,户部尚书,赵明成。
二十三年来见面次数屈指可数的父亲。
这次,他亲自去养心殿外跪求已经还乡的太医,只为救捧在手心的次女。
赵必成对上赵明珠的目光。
青州虽然贫穷,却的确山清水秀养人,赵家老太君也不曾亏待亲孙女。
赵明珠在那不染尘俗的地方长大,双眼灵动得像是被露水洗涤过一样不参杂质,像极了她母亲
剔透纯净到赵明成心头紧、不敢直视,唯恐他苍老的眸子里的浑浊沾污了那份清澈。
“叫侍女给你梳妆一番,一会去祠堂,带你认祖归宗。”
赵明成道。
他移开视线,语气恢复惯常的疏离。
赵明珠听见“认祖归宗”
四个字,双眸都不自觉地瞪大了。
她的确是赵家的嫡系女儿,这么多年养在老家,来到京城也理应去祠堂叩拜祭祀列祖列宗。
但如果赵明成的意思是“认祖归宗”
,那就不是简单磕个头的事情了——是不打算把她送回青州的意思。
赵明成说完要走,刘氏拍了拍赵明珠的手背后也起身。
赵明珠喊住赵明成:“父亲!”
赵明成被这声父亲喊得有些打愣。
但夫妻二人双双同时停下脚步。
“孩儿临行前答应了祖母,待玉珠妹妹病愈后就回青州。”
赵明珠自是不愿意留在京城的。
在这里除了爹不疼娘不爱,出门也不像在青州有一伙狐朋狗友可以吆五喝六地就去玩以外——必然有很多规矩。
虽说在青州祖母亲自教导她礼仪,赵明珠该会的早就会了。
但青州除了赵家,几乎都是平民百姓,和一堆普通孩子一起作伴长大,她早就野惯了。
光是想想以后要做个笑不露齿的贵女,赵明珠就累。
何况她知道,这京城流传着她是克母扫把星的言论
在祖母身边长大,嫁一个老实憨厚的青州男人,才是她最好的归宿。
“你祖母年岁已高,不该再多操心了,她那边我会去说。
何况你也到了适婚的年纪,该留在京城和同龄的孩子们交流交流了。”
赵明成说,“认祖归宗,早晚的事。”
还是和父亲交流得太少不知道他是这么个直来直去的风格,以至于赵明成一句话惊得赵明珠头皮麻。
“到了适婚的年纪”
,这么快就要把她嫁了?
关于婚事的一句话让赵明珠一整晚都坐立不安,心中仿佛巨石压顶,她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和周围喧嚣的环境,只是像提线木偶一般循规蹈矩地任人摆布:
杏子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