养,不是没规矩的乡野丫头。
二说赵家的孩子在哪都不会差,态度就更明显了:
赵明珠再怎么样也是赵家的女儿,在青州长大也不妨碍她的身份。
今日主仆二人状况百出,下人若今天为此看不起她们,今后必然见风使舵,两人的日子就难过了。
而现在主母如此隐晦又体面的警告出来,摆明了她的态度,以后赵家上下估计也没人敢怠慢赵明珠。
“这是说给一边的家奴听的。”
杏子说,她想起当时听见的一声蔑笑。
“对。
刘氏也许并无想要苛待我的心思。”
赵明珠说。
与未曾见面的继母相处,赵明珠也担心刘氏会忌惮她而刻意下绊子,今日一事,也许是多虑。
杏子嘟囔;“您就是太心善了。
不说怕外人的唾沫星子,光是日后还要指望着您去救二小姐,换做是我,也会把您哄得高高兴兴的。”
几句话的时间已经到了祠堂门前,主仆二人推开门进去。
深夜,偌大的祠堂早已灭了油灯,只剩每个牌位前供奉的红烛在光。
有些许凉意的晚风也趁着敞开的门缝悄悄钻进,拂动着红烛的火焰摇曳轻飘。
整个大厅内就此被笼上一层随风舞动的红纱,庄严又肃穆。
杏子将小灯笼放在地上,自己又半趴在地上,伸手去供桌下搜寻着簪。
赵明珠点起一根蜡烛,捧在手中为自己照明。
她走近母亲的牌位。
“第一次来到京城,就出了个大丑,不知道您会不会觉得我不争气。”
赵明珠抚摸着母亲灵牌上末尾四月十三日卒的字样,脑海中不断回想着那些从祖母口中知道的,母亲曾是如何期待她降临、为她准备衣服玩具的往事。
她对母亲没有任何印象,只从祖母口中得知云瑶是个温和柔软,却总是忧郁阴沉的女人,又命薄如花,早早辞世。
“找到了!
找到了!”
杏子开心地喊着,将捡回的白玉素簪握在手心。
被唤回思绪的赵明珠脸上也挂起笑容,她抬起脚朝杏子走去,却忽然注意到杏子方才站立的位置的墙角阴影里,似乎有两点翡翠绿的幽光闪过。
“啊!”
赵明珠被吓得不轻。
杏子立刻冲过来扶住赵明珠,伸手在她胸口顺着气。
“小姐,您没事吧?”
赵明珠壮着胆子环视了一周。
一声极其微弱的“喵呜”
从角落传来。
“喵。”
杏子也听见了:“小姐不怕,是只小黑猫罢了。”
杏子又提着灯笼向墙角走近几步,昏黄的光晕扫过墙面——原本以为是完整无缺的墙面,此刻竟然在靠近地面的地方,借着灯笼的光,隐约可见一道极细、几乎与墙砖纹路融为一体的缝隙,微弱的光线正从里面透出。
小黑猫从缝隙里探出半个脑袋,宝石绿的瞳仁好奇地打量着她们。
赵明珠立刻扭头看向杏子,也拿起一盏熄灭的油灯,藏在身后用作防身。
两个女孩一前一后地朝缝隙走去。
赵明珠心下一沉,深吸一口气,一鼓作气地推开了门。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