岁江南栖霞水患,工部上报的堤坝修缮银两与户部拨付数目相差十七万两。”
工部的人一听却不乐意了。
“赵尚书此言差矣!
我工部向来只负责修建制造,户部拨款多少,我们就用多少。
采买和消耗皆由户部专员随行记录。
工部绝无贪墨之举!”
工部郑成宏道。
“本官没能把话说清楚,有所冒犯工部诸位同僚。
臣所言之意,是我户部账册出了问题——害群之马正藏匿于我部。”
赵明成转身,官袍旋出黑青色的弧光,“臣要奏的是,今年所有赈灾款实施核查的新规!”
说着从袖中抽出一卷绢册,“请陛下阅览——臣请重查丰顺二十年来,全国六十三州所有灾帐银目,以便我户部纠察出败类、正风肃纪!”
霎时,朝堂窃窃私语。
赵明成余光瞥见孔从良面色惨白。
去年栖霞的账目的确对不上,但看编号可知,那本账目是已经废弃的误本。
昨日在卷宗室赵明成无意翻到,估计是哪个粗心的小吏遗忘于此而没有焚毁。
人的贪念是喂不饱的无底洞,孔从良贪污既有一次就决不止这一次——这本废本,足以击溃他的心理防线。
孔从良心虚地看向帝座下的燕彻执,对面丢给他一个闭嘴的眼神。
“荒谬!”
太子出声,“赵尚书是要把六部都绑在账本上过活?重查五年间所有的账目,需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不说,必要派遣中央官下地方查县志,到时候朝中人手缺少,六部又当如何运转?”
赵明成要的就是燕彻执这个反应。
“殿下明鉴。”
赵明成躬身行礼,“全国六十三州范围的确太广。
不如先从漕运七州开始?毕竟河运关系我大燕国本。”
他说着,故意望向孔从良,“尤其淮梧,得天独厚依靠运河而生,至今展却不尽人意。
此番调查,也许可知为何受阻。”
最后一句话如惊雷轰炸。
燕彻执愣住,赵明成是故意引他开口反对——若查全国,那数以百计的贪官污吏统统问责,即便孔从良被问罪,也鲜有人注意他太子党羽的身份;可若是范围缩小到漕运七州
赵明成这是为了两个女儿,不惜和东宫、和全朝贪吏树敌,逼他退步。
可事已至此,天子在上,这已经不是区区退婚可以了结的了。
偏偏这时,郑成宏又说话了:“臣支持赵尚书所言,将尔等豺狼虎豹之辈全部剔除,还我大燕清明!”
“准奏。”
燕寒开口,“但太子说的不无道理。
即便只是漕运七州,账册也十分浩荡。
不如”
他的眼神在文武百官中扫荡。
静立于一旁,从来鲜少开口的太师裴川忽然说:“陛下,老臣觉得这样千载难逢的好机会,可以作为历练的机会下放给年轻人。
是以老臣私心,斗胆问陛下可否让臣之孙裴逸麟参与其中,协助赵尚书的户部纠察此事。”
太子紧跟:“儿臣身为储君,平心而论也缺少经验和经历,这次有赵尚书和孔侍郎指导,儿臣一定受益匪浅。
恳请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