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管好这几人,到京城后立即押入监狱。”
“遵命。”
裴逸麟站在船上的囚禁室铁门前,最后看了一眼室内被五花大绑、堵住嘴关押在其中的三个人后,转身离开。
赵明珠看见里面还有个女人,不禁问:“除了柳元须和王承,文锡怎么还抓了个女人?”
“柳元须的外室。
杀人灭口的想法她也有一份力,文锡顺手把她也揪回来了。”
裴逸麟说,“这次我们仨也算立了个功劳,按照陛下的性子,必然有赏。”
二人一边说着话,一边走到了甲板边缘,隔着栏杆一起眺望着江景。
江风拂面,为人扫去初夏的炎热,只觉得心旷神怡。
赵明珠点点头,道:“可惜文锡跟着我父亲继续下江南查账了,不能和我们一起受赏。”
她心中有些五味杂陈,连带着脸上的表情也不太喜悦。
倒不是真的因为文锡的缺席,而是因为即将面圣,见到她血缘上的“父亲”
,见到伤害了她母亲,却让所有人到今天都束手无策的皇帝。
“文锡文锡文锡!”
裴逸麟忽然撅起嘴就起了火,语气却更像撒娇,“你一天到晚就是‘文锡’!
我不在的时候你也没这样惦记我啊!”
赵明珠被他突如其来的“质问”
唬住,她想了想才说:“我惦记你做什么?你不是每天活蹦乱跳、能吃能喝的。”
不说还好,一说裴逸麟更是一副兔子急了要咬人的模样,他的手在空中上下摇晃,指着赵明珠,有些气急败坏:“你你木头人!”
他叹了口气,“算了,和你这呆瓜说不通。”
“说谁是呆瓜呢!”
听见他这么说自己,赵明珠一记爆栗就敲在裴逸麟脑袋上。
看着他捂着头吃痛的模样,赵明珠忽然想起在归档室时,文锡说的话:
“我觉得,他莫不是喜欢你。”
“前日我们从京城出,他看见我站在你身边,眼珠子都要冒火花了。”
“还有这两日时不时就要拉你去街上看看。
你竟然一点都没察觉出来?”
赵明珠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瞬间。
当时只觉得是文锡婆婆妈妈爱八卦,后来又看裴逸麟和半斤在门外鬼鬼祟祟,以为他们是断袖之情。
但是结合这么多天来看,裴逸麟有时候的确对自己照顾有加,包括现在这般没由头地吃飞醋
他该不会真的喜欢自己吧?
“裴逸麟,你”
赵明珠张了张嘴,最终还是把那半句话咽了回去。
“干吗?”
裴逸麟也没现反常,他依旧抱着头“哎哟哎哟”
的,“你这手,铁打的?痛死我了。”
少年少女就这样并肩站在船边打闹,沿途的景色,江水也好,青山也罢,抑或是苍穹下的群群飞鸟,都比不上意气风的彼此。
初开的情窦慢慢勃,悸动的心又能按捺到几时。
赵明珠的丝在阵阵微风的拂动下有些凌乱地贴在脸颊,她却丝毫不觉,被少年的鬼脸逗得开怀大笑。
裴逸麟停下扮丑的动作,忽然伸出手,替她拨开了那缕碎,又别到耳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