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盯着通往内院的方向。
他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头的焦躁和受伤,对着杏子,也仿佛是对着内院那个不肯见他的人,扬声道:“好,既然她不便出来,那我就在这里等她!
等到她愿意出来见我为止!”
不知过了多久,就在裴逸麟的耐心即将耗尽之时,内院的门帘终于被一只素白的手掀开。
是赵明珠走了出来。
“裴逸麟,”
赵明珠的声音响起,清冷得不带一丝温度,明明现在是盛夏,却冷的像冰刃,“你回去吧,以后你我不必再见。”
“明珠!”
裴逸麟急切地上前一步,“你是不是因为我”
如果是因为他的家族、他与皇室的关系,他都可以解释:
将簪子别入她髻间时,裴逸麟就下定了决心,不需要权衡利弊,他只要赵明珠!
“没有生什么。”
赵明珠打断他,语气平静却决绝,“簪花宴那日,是我酒后失态,说了些不该说的话这支金簪,”
她将手中的锦盒向前递出,动作干脆,“太过贵重,也太过招摇,我受之有愧,还是物归原主的好。”
她决然转身,快步走向内院,背影挺直却带着一丝仓皇的意味,仿佛在逃离什么可怕的东西。
“赵明珠!”
裴逸麟在她身后低吼,声音里充满了愤怒、不甘和无法理解的痛苦。
他想追上去,却被杏子拦住了去路。
“裴公子,请回吧”
杏子低声道,眼中也满是担忧和无奈。
裴逸麟不会为难一个侍女。
他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那紧闭的门扉,仿佛要将它看穿。
然后猛地转身,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赵府。
那决绝的背影,带着一股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执拗。
天空,不知何时已阴云密布,一场酝酿已久的暴雨,似乎即将倾盆而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