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宫。
自打谢妧迎离开东宫,荷叶被软禁,燕彻执身边便再没了像样的女伴。
他又矫情得很,不肯让侍女为他整理衣装,所以无论大大小小的事情,都是自己换装。
晚上就是宫宴,这会他也该进宫先见见燕寒和沈凌波。
但他并没有直接离开东宫,而是临行前先去了一趟荷叶的屋中。
屋外的侍女见太子过来,都躬身行礼:“见过太子殿下。”
燕彻执“嗯”
了一声:“良娣在睡觉?”
侍女答是。
燕彻执沉默了一下,又问:“落胎药……她可服下了?”
“回殿下……”
侍女小心翼翼地说,“奴婢们端几碗过去,良娣就摔几碗……娘娘不喝,我们也不敢硬灌……”
燕彻执又沉默了。
良久,他说:“她没醒,本宫就不进去了。”
长痛不如短痛,他护不住这孩子,也不敢去赌,所以快刀斩乱麻,或许是他给荷叶与这孩子最好的礼物。
燕彻执就这样心事重重地进了宫,进了养心殿。
翟丹青也在。
“哥。”
燕彻执久违地见到这位堂哥,但二人的确并无太多焦急和感情,都只是客气疏离地问候一下罢了。
翟丹青点点头,算是回应。
“你们兄弟两个一年到头也就见这一次,怎么不多说两句?”
燕寒说,“你俩也真是叫朕头疼——一个个的,都二十好几了也不成家。
彻执好歹还有个妾室,丹青却还是孓然一身。”
他拍拍翟丹青的肩:“你父王母妃都不在了,我这个做舅舅的替你操心。
你若看上哪家姑娘,朕给你做主!”
翟丹青在心里翻了个白眼。
但连邵的叮嘱还是有点作用,他今年选择闭口不答。
“父皇,丹青在楚地治理一方,成日忙得脚不沾地,您就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了。”
“成家立业缺一不可,二者并重,不能顾头不顾尾。”
燕彻执有心打圆场,奈何燕寒还是固执己见。
“丹青,要不你就留在京城?马上开春了要办春猎,到时候百官都会带着家属一同出行,你就趁这个机会,看看可有能入你眼的贵女小姐。”
燕彻执心里冷笑一声,终于明白父皇为何这么执着于要让翟丹青把婚事定下来了。
只是燕彻执都明白了,翟丹青能不明白?
世代楚王娶的都是公主,翟丹青他爹娶的还是燕寒亲姐姐,长青长公主。
这殊荣,怕是没有第二个藩王比得上。
结果到了翟丹青这一代,明明他是最出色的一代楚王,结果燕寒想随意来个“贵女”
、“小姐”
给人家打了。
他是真的觉得安宁、安顺太小,不好再耽误翟丹青,或者舍不得安宁安顺远嫁?
燕寒只不过是想打压楚地王族罢了。
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才子,才能把一个荒芜贫瘠的地方治理成如今的模样?若非此次旱灾让楚地元气大伤,怕是周边几个还算富庶的地方都比不上楚地十年来的展。
所以他不敢再让这位藩王继续展下去,这才千方百计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