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爷的兴致!”
侍女慌忙跪下,还顺势掏出绣帕为赵明成擦拭衣袖。
赵明成皱眉,不动声色地避开侍女:“无妨,小事罢了。”
谢士津却呵斥道:“没规矩的东西,还不退下!
留在这里碍眼!”
侍女怯生生地退下,却状似不经意地悄悄将一个纸团塞入赵明成怀中。
这片刻的插曲并未过多地影响二人各怀鬼胎的兴致,一杯接一杯的温酒下肚,外人看来,这两个官老爷还真像同僚。
酒过三巡,二人面色都染上绯红。
谢士津看似随意地问:“若我没记错,赵尚书家的二位千金与小女妧迎差不多大,也到了适婚的年纪了吧?”
提起两个女儿,赵明成心中警铃大作。
但开口,却依旧平静:“劳您挂心了,三个女孩的确相差不多。
但小女们尚且贪玩,加上贱内也想多留其陪伴几年,暂时不考虑婚事。”
“就别打官腔了。
你家大小姐和裴家少爷两情相悦,在京城官圈何人不知?不过也的确般配——郎才女貌!”
谢士津自顾自地笑起来,见赵明成不搭腔,这才收起笑声,“不过,我还听说,赵二小姐对楚王殿下青眼有加?”
赵明成手中的筷子微微一顿,心里却放下块大石头。
谢士津还好不是要给他家那个阿斗谢匡迎说亲。
不过……赵玉珠喜欢翟丹青?
什么时候的事?
赵明成淡然道:“辅说笑了。
楚王殿下乃王族贵胄,又是陛下的亲外甥。
且自大燕开国以来,历任楚王娶的可都是公主,岂是臣子之家敢妄加攀附的。
这不过是外面的流言蜚语,不值一信,就算是真,也不过是玉珠年纪尚小,对出类拔萃之人略有仰慕罢了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
谢士津意味深长地笑了笑,“不过赵尚书也不必过谦,赵家双珠才貌双全,在京城都是大名鼎鼎,就算配皇子王爷也是绰绰有余。
只是……”
他故意顿了顿,压低声音:“楚王殿下与皇室本就沾亲带故,最近入京又圣眷颇多,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。
赵尚书是聪明人,当知树大招风的道理。”
赵明成心中冷哼。
这算是图穷匕见了——原来是想玩挑拨离间。
“您说的是。”
赵明成举起杯子,“但户部是六部之一的枢纽,只为朝廷和陛下服务,不参与朝堂党派之争。
您说的这些,赵某无心了解。”
谢士津冷笑:倒是咬紧牙关。
见试探不出什么,他也不再多言,转而谈论起诗词歌赋来。
但席间暗涌的波涛,终究如同赵明成袖口上的油污一般显眼。
二人心照不宣,但都绝口不提。
小聚结束,赵明成登上自家马车后,这才展开那侍女给自己的纸团。
皱巴巴的纸团上,只有一行工整的字体:
漕运账册藏于城南云深观、三清像下。
城南云深观?
赵明成心下一沉,随后将纸团撕了个粉身碎骨,扬手丢出车窗。
“回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