适的布料,还有孕妇所需的东西……一应俱全,别忘了。”
沈凌波吩咐道,“以本宫的名义送去净心苑交给荷叶良娣,就说是本宫念她孕育皇嗣辛苦,故特赐下这些用度让她好生将养,不必有负担,只管安胎。”
赵明成独自一人坐在书房中,思考着今日的事情。
谢士津刻意提及的那些事情,无非是为了搅乱他的心神,或是试探赵家的态度。
而刻意透出的那来历不明的账册,更是像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,只等他落入。
但他赵明成在宦海沉浮数十年,即能如此轻易地就中全套?
“文锡。”
他唤来文锡,低声吩咐,“去查查城南的云深观。”
文锡一向是赵明成的得力助手,此后不过两个时辰,便带着消息回来:
“……都没什么特别的,唯独最近半月,有一笔来历不明的银钱注入,说是给道士们修缮道观,而捐款人的署名……不详。”
赵明成听完,嘴角微微抽搐一下。
云深观怕是已经成了是非之地,里面藏着的那账册也是个烫手山芋,谁先拿到,谁就是众矢之的。
“叫我们的暗桩把消息放出去——就说‘云深观三清像下藏有紧要之物’,让刑部钱守善他手下那些愣头青知晓。
记得把事情做的干净点,让他们觉得是自己‘明察秋毫’。”
钱守善此人,最是刚直不阿,甚至还有些迂腐。
但其手下却有几个急于立功、不畏权贵的年轻属官。
由这些年轻人去抓着账册不放,再以刚正不阿的样子公之于众,一定最为妥当。
如此既能将证据摆上台面,又能将赵家摘出去,显得按照燕寒的意思“回避”
此案,最后还能打乱谢士津的部署。
文锡点头应下,立刻去办。
决狱司衙门。
“父亲,您透露给赵明成的那账册,到底有什么用?”
谢匡迎还是没忍住去问。
谢士津放下手中的卷宗,抬头看了看这个儿子,她的嫡长子。
忽然,他想起谢妧迎说的。
“扶不上墙的阿斗”
、“才疏学浅”
……
的确,谢妧迎能一眼看明白的事情,他费心费力亲自培养到大的接班人却看不明白。
“匡儿,你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事情?”
谢匡迎被问得微微一愣:“喜欢的事情?”
他想了想,回答说,“看戏听曲儿……算吗?”
见谢士津不语,他又立刻补充道:“父亲放心,孩儿不会玩物丧志的,这些不过是我偶尔闲暇时用来放松的东西……”
他还没解释完,谢士津忽然出声打断了他:
“你妹妹妧迎,要考女官。”
“我知道。
妧迎很有才学,她想做的,一定能成功。”
谢匡迎说道。
但他心中忽然有些说不清的……挫败感。
他蒙阴祖辈,从小就进入国子监学习。
可不管他怎么学,都比不上那些皇子,就连天天斗蝈蝈的裴逸麟都被先生夸“有悟性”
。
只有林必安那个没心没肺的武人,他能尚且胜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