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是谢士津。二者泾渭分明，但稍加利用却可互为犄角，分而击之，我们未必不能让谢晨决得到严惩的同时，把燕彻执从丽昭仪小产中摘出去，只让摄像机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付出代价！”
“嗯。”听完赵明珠说的话，赵明成紧蹙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，眼中也挑过一丝精光，“细说。”
“裴相的冤案，我们手里握着的刘卞，他的证词虽微弱但我们却可以借势。”赵明珠语速加快，像是棋盘落子般步步为营。
“法不责众——裴家三代元老，门生故旧遍布朝野，清流士林心中对裴相的为人自有定论。明日早朝，若父亲率先出列，以‘忠良蒙冤二十载’为由，恳请陛下为天下公道、为社稷清明而重审旧案，届时裴太师再以死相逼，我不信朝中清流、那些受裴太师影响而科考为官的大臣不会群起而应！”
“陛下若想平息众怒，为安抚臣子，只要要做些表面功夫，必然下令彻查。”赵明珠说：“彻查，就是我们的机会。只要查，谢晨决当年构陷裴相的蛛丝马迹，未必不能翻出来。”
“那你所说，云袖小产的事情又要怎么做？”
“丽昭仪小产，这就是另一桩血案了。其祸首是决狱司首辅谢士津，他身为燕彻执的岳父，要为东宫扫清障碍，所以暗中胁迫太医院院判对云袖下手，最终致使皇子夭折。云袖对此必然是切齿之恨，但她未必知道，谢士津才是背后的真凶，而非太子。”
赵明成沉思片刻，手指在桌面上轻敲：“此计策的确妙，但谢士津毕竟是太子岳父，动他和动东宫别无二样……燕彻执那边……”
“正因为他和东宫姻亲的关系，才更要动，不仅要动，还要动得让燕彻执无话可说！”
“父亲难道不知，太子与谢士津早就是陛下心中的一根刺——陛下忌惮东宫势力，更忌惮太子结党营私、图谋不轨！我们此举表面是清君侧、为夭折的皇嗣讨一个公道，实则是在替陛下拔出眼中钉。太子若明智，此时就该壮士断腕，主动放弃谢士津这颗毒瘤。如此既能洗脱他在丽昭仪事中的嫌疑，又向陛下表明了自己的忠心、绝不徇私。”
赵明珠的语气斩钉截铁。
“而我们，既顾全了与东宫的同盟之谊，又为裴家、为丽昭仪讨回了血债！此乃一举三得！”
烛火忽地“噼啪”一声，爆开了一朵灯花。
赵明成缓缓起身，负手踱步至窗边。
“顾较与云袖，如何才能撬动？”
“顾较贪生，云袖沉浸在丧子之痛中。”赵明珠眼中带着胜券在握，“我会让他们心甘情愿地与我们站在一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