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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明珠一边将衣袖微微向上撩起,随后穿过半圆的洞口,一边说:“当然不怕。”
因为怕的不是这个。
“就怕燕寒铁了心不让明珠回来!”
另一边的云家。听说了此事的云深几乎是拍案而起。
“哼,当初若不是丰顺帝,瑶瑶岂会……总之,他燕寒要是如今还敢来祸害我的外孙女,我老人家第一个不答应!”云老太君恨不得现在就拄着拐杖去皇宫找燕寒说个鱼死网破。
“还有你,赵兄,你也是的!”云深着急得在屋里来回踱步,“你就不该同意明珠今日进宫!燕寒现在手上有你的血,现在再得了明珠的血……唉,糊涂!”
“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,也要学着如何独当一面。”
“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,她早晚有一天,要面对这样的事情。”
赵明成说。惆怅的目光却望向窗外——那是皇城的方向。
“殿下,这是赵才女的血,这是那日赵尚书的血。”
壬禄恭恭敬敬地将两个白玉瓷碟放在托盘上,呈至燕寒面前。
燕寒迫不及待地从龙椅上坐起,有些紧张地盯着面前这两碟血液。
朝思暮想的事情,马上就要在眼前应验真伪了,此刻他却有些下不了手。
“壬禄,将血液一起倒入水中。”
燕寒“慷慨”地把机会让给了壬禄。
壬禄便在燕寒的注视下,缓缓地将血液倒入清水之中。
燕寒的心跳仿佛都要停止了。
“啵”。
血液滴入水中,泛起一些微微的红漪。
两滴血并未相融。
在水中各自为营,两片红晕丝毫没有相互融合的意思。
霎时间,燕寒眼中迸发出狂烈的欣喜。
这种兴奋、激动,仿佛他是一个初为人父的少年,或是老来得子的鳏夫。
即便是当年的宠妃萧锦书生下燕永执时,他也不曾这么外化地喜悦过。
壬禄眼中却有些意味不明的情绪,但依旧跟着陛下笑着。
“果然!朕就说,赵明珠绝对是朕的孩子!”燕寒指着那小碟子说,“朕与云瑶真的有一个孩子!传旨,传朕旨意,追封……”
燕寒还想着要追封入土多年的云瑶为皇后?这简直比开棺鞭尸更叫云家觉得羞辱!
“陛……陛下……”
这时,壬禄却壮着胆子打断了欣喜若狂的燕寒。
他低着头,畏畏缩缩道:“陛下别怪老奴多嘴,这毕竟关系到皇室血脉认祖归宗,可不是小事情,万万不能出差池……要不,陛下也验一验您的龙血能否与明珠才女的血液相融?”
燕寒愣了片刻。
随后他目光幽沉地看向壬禄:“壬禄,你是何意?”
这孩子已经确定了不是赵明成所出,那便只能是他的——云瑶不可能有第三个男人。
这句话无疑让燕寒有些恼怒,觉得心中的白月光被妄加揣测——还是最坏的那种。
“陛下,老奴不是那个意思。奴才的意思是,毕竟认祖归宗流程繁琐,还需先过问皇室列祖列宗……陛下若是拿着您与明珠才女相融的血水去祠堂前请愿,岂不是更容易得到支持?”
壬禄硬着头皮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