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在惋惜,又似在怒其不争。
“我,我只是想看看他到底有何等本事.”
沙哑的声音从莫问心那没了脑袋的身躯中传来,明明已经被江生搅碎了生机,脑袋也被带走,偏偏这具破碎的躯壳之中还有莫问心的意识存在。
“想看他有何等本事?”
“你还是没弄明白,试探他人,是要有本事的,而你的本事根本够不到他,所谓的试探,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罢了。”
“哎,原本想来,你忍耐了两千年,应当有些心性,有些本事,驱使你去做事当是无虞的。”
“可现在我才发现,我还是小觑了乾坤道宗那位,他那双眼睛,还真是不曾看错人。”
“我道他为何任由你们这些昔日的天命之子、应劫之人随意在九州行走;我道他为何任由你们私下串连,各种小动作却熟视无睹。”
“先前我还以为是他太过自大,被劫气迷了心窍,不知道星火燎原之典故,可眼下看来,他还是见得足够多,看得足够远。”
说着,那皂靴的主人声音似是讥讽,似是不屑:“你们这些所谓的天命之子、应劫之人,就是一次性的用具,用了就扔,也不会有任何反噬,因为你们的眼界心性就止步于此了。”
“看似坚韧,看似有谋,实际上尽是徒作虚象,即便是你这个活到现在的天道弃徒,就真以为是凭借你自己本事存活下来的?”
莫问心的躯壳里传来茫然不解之声:“上君,您什么意思?”
上君缓缓蹲下身子,那张似男似女,风华绝代的脸上带着怜悯,带着无奈:“你啊,能活到现在就是那位有意为之。”
“你就像是一只鱼饵,被用来钓起那些九州界中对乾坤道宗心有不满之人,所以你才能苟延残喘到现在,所以你才能占据这观澜岛,你从来不是凭借自己,你只是那位的饵。”
“我料想,那位原本应当是打算让你扬名,勾引九州界内那些藏在暗处的老鼠,而眼看东天道家将至,那位又刻意让你名扬诸天,以此来吸引东天道家的注意力。”
“若是东天道家真有人注意到你,并信任了你,那么那位的计划也就成功了一半,毕竟有你这么个蠢货在,东天道家的布局几乎也就等同对那位敞开了。”
“只可惜啊,你太过不争气,明明灵渊都来了,你却把握不住机会,当真是个废物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