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 他们是否走了,她听不见,助听器在刚才挣扎间,落在地上,被他们踩了个稀烂。
她只感觉到身体发软,背靠着门滑坐在地杀不过,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。
十多分钟后,她才松开开关。
电锯的急剧震动瞬间停止,她的世界寂静无声。
蹲在地上,捡起母亲遗像,拿纸巾仔细擦干净。
鼻腔发酸,眼眶连着鼻头发红,一直强忍着的泪水最终还是砸在相框上,声音发紧:“妈……”
高一那年,妈妈刚去世。
爸爸慌慌张张回来,咣咣铛铛地收拾行李。
姜莱下晚自习回来,就看见爸爸要走。
她蒙了,愣愣地站在房间门口:“爸爸,你要去哪里?”
姜建军将姜莱一把搂进怀里,一个大男子汉,眼眶红了:“莱莱,爸爸生意出了点事,我要去北边躲一下,别害怕,爸爸会回来的。”
“要是有人上门来要钱,你就让他们找你奶奶,啊,我把钱都给你奶奶了。”
姜莱当时才十五六岁,先失去妈妈,现在爸爸也要走。
姜莱记得,那天晚上,她抱着爸爸的手臂,声嘶力竭挽留他。
“莱莱,你安心上学,有什么事,你就去找你奶奶。”
……
日出映在窗帘上,姜莱还沉在睡梦中一下惊醒,泪流满面。
昨天收拾到两三点才将整个屋子收拾完。
还要去手作店里兼职。
姜莱拿冰敷了敷红肿的眼睛,收拾完后,背着材料便出门了。
下了地铁,离C口大概三百米,是一间平平无奇的手作店,名字叫点螺。
推开雕花木门,临街的展示区是陈列好的螺钿器物,往里走,分工作操作、展览展示、品鉴交流三个区域。店内摆满了各式茶具、炉具、乐器、摆件等漆器工艺品,最里面设有专门的晾漆暗房。
姜莱活力满满地打着手语:李姐姐,早上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