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的悸动,他舔了舔溅到嘴角的、带着咸腥味的鲜血,脸上露出一丝兴奋的笑容。
“原来……杀敌……是这种感觉!”
他心中狂吼,“他娘的!
痛快!
老子活下来了!
老子宰了他!”
那股初次杀戮带来的原始快感,如同最烈的酒,瞬间冲垮了所有恐惧的堤坝!
他好像……有点喜欢上这种把冰冷枪头捅进敌人温热心脏的感觉了!
这感觉,让他觉得自己不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农夫,而是主宰生死的战士!
另一条街道上,几个新兵围住了一个蜷缩在墙角、瑟瑟抖的混血奴枪手。
对方早已丢掉了火绳枪,双手抱头,用生硬的官话哭喊着:“饶命!
饶命!
投降!
投降!”
一个新兵看着对方黝黑如炭、五官扁平的脸庞和惊恐的眼神,手中的腰刀举了又举,有些犹豫。
他想起入伍前听说的那些关于红毛夷的恐怖传闻——说他们驱使黑鬼生吃人肉,挖心掏肝!
眼前这人虽然可怜,但那黝黑的皮肤和异于常人的样貌,让他本能地感到一阵强烈的厌恶和生理性的不适。
“呸!
黑鬼!”
一个新兵忍不住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。
“放下武器者,按大人军令,缚送军前!”
旁边一名天津水师的军官厉声喝道,随即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冷笑,补充道:“这都是上好的牲口!
以后阉了当驴使!
别弄死了!”
军官的话如同定心丸,也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残酷。
新兵们闻言,心中那点犹豫瞬间被一种处置劣等牲口般的冷酷取代。
“捆起来!
动作快点!”
“妈的,这黑皮真他娘的臭!”
新兵们收起刀,七手八脚地拿出粗糙的麻绳,动作粗暴地开始捆人。
他们不再有丝毫怜悯,有的只是对异类俘虏的厌恶。
有人嫌对方动作慢,还狠狠踹了一脚。
俘虏被捆得如同粽子,疼得龇牙咧嘴,却不敢反抗,只是用恐惧的眼神看着这些如同对待牲畜般对待他的明军士兵。
街道上,天津水师的老兵们带着新兵,三人一组(刀盾手在前,长枪手居中,火铳手在后),逐屋清剿,互相掩护。
在更宽阔的主街上,天津水师的老兵们正带着新兵们利用实战培养配合。
“刀盾手!
眼睛看前面!
盾牌护住要害!
别光顾着冲!”
“长枪手!
跟在刀盾后面半步!
枪尖放低!
随时准备刺!”
“火铳手!
装弹要快!
别掉队!
听口令再开火!”
老兵的声音在枪声和爆炸声中显得格外清晰。
他们以身作则,刀盾手用盾牌格挡可能飞来的冷箭或碎石,长枪手警惕地刺向每一个可疑的角落,火铳手则快装填,随时准备提供火力支援。
一次,在一个狭窄的十字路口,他们遭遇了三个躲在二楼窗口的葡兵偷袭。
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