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睿“赏花宴惊变,一泻千里”
的消息,如同长了翅膀般,以惊人的度席卷了整个青石镇,并且正朝着更远的地方扩散。
其传播效率,堪比林小满前世经历过的任何一次网络热点事件。
不过一夜之间,“窜稀小王子”
这个充满画面感和侮辱性的绰号,就牢牢地焊死在了李睿的头上。
连同着他吏部侍郎之子的显赫身份,以及当时那狼狈不堪、夺路而逃的细节,被镇上的居民、往来的商贩添油加醋、津津乐道。
茶馆酒肆里,这是最热门的下酒谈资。
“听说了吗?京城来的那位李公子,啧啧,人不可貌相啊……”
“可不是嘛!
据说当时那场面,啧啧,真是……一鸣惊人!”
“哈哈哈,‘窜稀小王子’,这名号绝了!
谁想出来的?”
“还能有谁?不就是那位新来的、邪门的‘乌鸦嘴’林姑娘?”
“我的天,真是她说啥应啥?说窜稀就真窜稀?还十次?”
“十次!
货真价实!
李府的下人亲口说的,现在还在请大夫呢!”
街头巷尾,人们挤眉弄眼,心照不宣。
“以后见了那位林姑娘,可得客气点……”
“可不是嘛,万一不小心得罪了,给你也来个‘通体舒畅’,谁受得了?”
“我看啊,这青石镇,以后怕是要多一位不能惹的人物咯!”
甚至连镇上的孩童,都在玩闹时编起了顺口溜:“李公子,屁屁忙,赏花宴上窜稀王”
这些风言风语,自然也传到了尚在别院“养病”
(主要是没脸见人)的李睿耳中。
“砰——哗啦——!”
精致的瓷器被狠狠掼在地上,摔得粉碎。
李睿脸色铁青,胸口剧烈起伏,眼中布满了血丝和滔天的怒火。
他已经记不清这是今天摔的第几套茶具了。
“废物!
都是一群废物!”
他冲着瑟瑟抖的下人咆哮,“去!
去给本公子查!
到底是哪个杀才在外面乱嚼舌根!
抓到了直接打断腿!”
“还有那个贱人!
林小花!”
他咬牙切齿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带着刻骨的恨意,“都是她!
一定是她搞的鬼!
本公子与她势不两立!”
然而,任凭他如何暴怒,如何誓要将林小满碎尸万段,心底深处,却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……寒意和恐惧。
那天的经历太过诡异,太过耻辱,也太过……精准。
他到现在都想不明白,自己好端端的,怎么就在那个贱人说了一句话之后,就彻底失控了?难道她真的会什么妖法邪术?
这种对未知力量的恐惧,混合着巨大的羞辱感,折磨得他几乎疯。
他现在连别院的门都不敢出,生怕看到别人异样的眼光,听到那些刺耳的议论。
“乌鸦嘴……乌鸦嘴……”
他反复念叨着这个外号,眼神阴鸷得可怕。
与李睿的暴怒和憋屈形成鲜明对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