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小心翼翼地搀起吴少。
吴少一边龇牙咧嘴地忍着疼,一边点头哈腰地对陈光阳说:“陈哥,您这边请!
后院!
就在后院!”
陈光阳迈开步子,跟着吴少和保镖走向后院。
经过那些躺在地上的猎户身边时,没有一个人敢再抬头与他对视,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。
只有笼子里那只被冒犯了的雕王,兀自出不甘而愤怒的唳鸣,在深宅大院里回荡,仿佛在为这场实力悬殊的打脸画上一个霸道而狂野的句点。
后院的空地上,搭着一个巨大的、能遮风挡雨的帆布棚子。
掀开厚厚的帆布门帘,一股淡淡的机油和橡胶的味道混合着尘土气息扑面而来。
棚子里,四辆钢铁巨兽静静地停放着,如同四头蛰伏的猛兽。
车身是那种老毛子特有的、略显粗犷的深绿色涂装,车头方正高大,巨大的车标嵌在进气格栅中央。
宽大的轮胎沾着新鲜的泥土,车斗又深又长,蒙着厚实的防水帆布篷。
正是老毛子的嘎斯51卡车!
崭新程度出陈光阳的预料,看来吴少为了那毛子大主顾的单子,是真下了血本准备的车,还没怎么用过。
陈光阳走到第一辆车旁,伸手摸了摸冰冷的引擎盖,感受着钢铁的厚重与力量。
他拉开车门,驾驶室里带着点新塑料和皮革的味道。
方向盘又大又沉,仪表盘有着鲜明的苏式风格,简单粗犷。
他坐上去试了试,座椅宽大,视野开阔。
“油加满了,备胎、工具箱都是全的!”
吴少在保镖搀扶下,一瘸一拐地凑到车窗外,献宝似的递过来四把带着毛子字母编号的钥匙,还有一沓票据,“这是钥匙,这是油票,县里几个大加油站通用。
过户手续也办好了,名字…您到时候自己填就好。”
陈光阳接过钥匙和票据,入手沉甸甸的。
他仔细检查了一遍,确认无误。
跳下车,他又绕着四辆车走了一圈,用手敲了敲轮胎,检查了钢板弹簧,掀开车斗篷布看了看里面。
厚重扎实,每一处细节都透着老毛子工业那种皮实耐操的风格。
“行。”
陈光阳把钥匙揣进怀里贴身的口袋,将油票和手续单据小心折好,放进另一个口袋。
他拍了拍身边一辆车的引擎盖,出沉闷的“砰砰”
声,脸上终于露出了真切的笑容,一种大功告成的轻松和展望未来的豪情在胸中激荡。
“吴少,这买卖就算成了。
雕王你好好伺候着,别亏待它,也别让它伤了人。
咱们……两清。”
“哎!
陈哥以后有好买卖,千万记得照顾小弟啊!
我弄四个司机,给您送过去。”
吴少连连拱手。
陈光阳不再多言,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车棚,重新回到前院。
那只笼中的雕王还在出沉闷的撞击声。
他看都没看那些依旧沉浸在震惊和恐惧中的猎人们,径直走向自己的挎斗摩托。
动车子前,他最后看了一眼那钢筋笼子,对着里面低声说了一句:“山高水长,伙计,各自安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