轮缓缓转动,似有活物驱动。更可怕的是……那些齿轮上刻着和你手中晶石一模一样的符文。”
阮凝玉将晶石置于案上,烛火映照下,符文竟开始微微震颤,如同呼吸。
“这不是机械。”她说,“是‘血机’。用人命供养的机关阵法。当年建造地宫之时,便以九十九名乐师献祭,将其魂魄封于音律之中,只要特定旋律响起,便可激活整套系统。”
谢凌瞳孔骤缩:“你是说,《凤鸣吟》本身就是一把钥匙?”
“不止。”她缓缓起身,走向内室,取出一只竹筒??正是影阁缴获的录音器之一。轻轻一拨,空寂室内忽响起一段断续琴音,正是《凤鸣吟》尾声部分,但节奏诡异扭曲,宛如哭诉。
“这是他们强迫孩子们练习时录下的。”阮凝玉声音冷得像冰,“真正的《凤鸣吟》,本应由血脉纯正的阮氏女子,在至亲之人坟前含泪而奏,方能通灵达意。但他们用药物洗脑、刑罚逼迫,硬生生把圣曲变成了招魂咒。”
谢凌沉默良久,终是低声道:“太子已经知道你在查地宫了。昨夜他召见钦天监,宣称‘黑月将陨,紫气东来’,要在三日后秋祭大典上举行‘焚琴祭天’仪式,亲手烧毁你姐姐所用古琴,以绝后患。”
阮凝玉冷笑:“他不怕点燃地宫机关?”
“他怕,但他更怕你活着。”谢凌盯着她,“在他眼里,你不只是政敌,是梦魇。是你揭穿了他的伪装,是你让他意识到,自己不过是个被操控的提线木偶。如今他宁愿赌一把,哪怕同归于尽。”
窗外雷声滚滚,一道闪电劈开夜幕,照亮两人面容。
“那就提前。”阮凝玉忽然转身,取下墙上悬挂的旧琴,“明日午时,我在太常寺设坛,公开演奏完整版《凤鸣吟》。不是为了唤醒地宫,是为了净化它。”
谢凌震惊:“你会引来反噬!若地宫感应到琴音却得不到‘邪祭’回应,整个皇城都可能塌陷!”
“所以我需要你做一件事。”她凝视着他,“带兵控制皇帝身边所有人,尤其是耳后带红痣者。我要确保,当琴音响起时,没有第二个人能趁乱启动机关。”
“那你呢?”
“我去地宫。”她轻声道,“母亲曾在那里留下最后一道封印。只有阮家血裔,才能重启它。”
次日清晨,太常寺外早已人山人海。百姓听闻“正音大典”提前举行,纷纷赶来观礼。更有无数曾受惠于明心义诊的灾民,自发聚集在广场四周,手持白烛,静默守候。
阮凝玉一身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