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了手中的海誓铳,而后又开始去解身上的腰带
但是他的手抖得厉害,指节因长时间紧握海誓铳和装填十分的僵硬。
他笨拙地解着腰间的皮带,但是他的腰带上沾满了火药和血迹,实在是太过于湿滑,一时之间竟然怎么都扯不开。
慌乱之下,吴平摸到了腰间的匕首。
来不及思索,吴平直接拔出了匕首,直接割开了腰带。
带着铁扣的腰带落在地上,发出了一声轻响。
但是这样的轻响在逃亡的人群之中是那么的微不可闻。
身上的棉甲被吴平甩在了地上。
他故技重施,用匕首割开了双臂的铁臂缚。
去除了沉重的负担,吴平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轻松了许多。
奔跑的速度终于提高了许多。
但是失去了棉甲的保暖,迎着呼啸的北风,吴平逐渐感觉到了身体正在逐渐的变冷。
他的棉甲之下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鸳鸯战袄,热汗转眼间就化作了刺骨的冰霜,冰冷的空气已经浸透了他的衣衫。
吴平感觉自己的肺像着了火,喉咙里泛着血腥味。
每一次喘息,冰冷的空气都像刀子般刮过喉咙。
但他不敢停,也不能停。
身后。
是一浪高过一浪的喊杀声。
隆隆的马蹄声连绵不绝,中伤的哀嚎声,愤怒的呵骂声,刀剑割开躯体沉闷的入肉声此起彼伏。
吴平知道,掩护着他们的骑兵已经与敌军接战。
“不要回头!”
“跑!”
把总的声音最后在一次在吴平的耳畔响起,只有短短的两句话,五个字。
……
吴平不知道跑了多久,他的浑身冰冷,双腿已经失去了知觉,只是机械地向前迈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