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的谢谨言,人虽穿的是常服,可气质却凸显出其乃天命所归的架势。
还好没有其他人在,否则怕是要以为此二人疯魔了。
那可是掌朝多年的太后娘娘,可以说是如今朝中最位高权重之人,她竟然会对着一个年轻男子行跪拜之礼,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。
而谢谨言对于这样的臣服早就习以为常,看向夏太后时,并无对小辈的疼爱和怜悯,全是不满。
“哼,朝廷都快被尔等坏成筛子了,现在想起来拜孤,不觉得可笑吗?”
夏太后被骂得老脸一红,可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。
从小到大,她脑子里全是被长辈们灌输的老祖宗事迹,少年英雄,征战四方,从无败绩!
可以说除了短命,他几乎没有任何的“弱点”,可越是这般想,对面前之人越是有种灵魂深处的被震慑感,最后只能恭敬地说道。
“老祖宗恕罪。”
“起来说话。”
“是。”
夏太后年纪略有些大了,再加上许久不曾跪拜过任何人,所以动作略有迟缓,可她却不敢在其面前表露任何,只恭敬听命。
人才刚站稳,就听到面前之人开口直言。
“朱九贵的事情,你怎么想?”
乍然听老祖宗提起这话,夏太后有些错愕。
明明他这身份也是自己探查了许多年才发现的,也特意叮嘱过崔文秀不许走漏风声,因此夏太后相信不会是其主动告知,那就是老祖宗自己发现的,果然非同一般。
她不敢再瞒,立刻就将打算说了出来。
“皇帝不成,太子又被姚家给养坏了,哀家……孙妇觉得还是扶持九贵这孩子上位好些,这两年文秀将他的情况每月一奏,那孩子稳重踏实,又胸怀大志,假以时日磨砺一番定可以成为明君之选,所以……”
“你打算什么时候将他的身世昭告天下?”
“嗯……可能需要五年。”
谢谨言挑眉看了夏太后一眼,对方有种心思被看透后的尴尬,不得不主动提起。
“孙妇娘家有一侄孙女正当妙龄,自小就以宫中规矩教导,她……是孙妇定下的日后中宫之选,所以打算在九贵身份昭告天下后,再入东宫。”
夏家打的什么主意,谢谨言一清二楚。
历经四代,夏家那些能打战的儿郎们都死得差不多了,如今留下的不是有伤残旧疾,便是从文之流,如今仗着太后和夏国公自然是大树底下好乘凉,可若是他们没了呢?
只怕压根就禁不住一点反扑,所以夏家有这样的谋算,并不意外。
可惜,谢谨言却不在意。
“未来中宫之选,孤已有定论,至于你娘家的那些人还是尽早筹谋别的吧。”
“这……”
一句话,就把夏太后多年的打算给毁得干干净净,她原是想发火的,可不知为何在对上那双如寒冰,如深潭的眼眸时,竟什么都说不出来了,只能默默遵从。
可夏家怎么办?
心中一时半刻的没了主意,紧接着就听到谢谨言说话。
“军中如今就靠夏国公一人撑着了,是吗?”
虽然夏太后不想承认,可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