住时,前台认出夏瑾言,恭敬地称呼她“夏董”。
顾云归看着她熟练地吩咐助理安排下午的行程,忽然意识到,在东海那个偶尔会闹脾气的夏瑾言,回到上京,才真正显露出她作为夏氏掌舵人的气场。
“放好行李就去医院?”顾云归把房卡揣进兜里。
“嗯,”夏瑾言看了眼时间,“叙白上午的检查刚结束,这会儿应该醒着。”她顿了顿,看向林青墨,“青墨,把你那幅画带上吧,别让他等急了。”
林青墨连忙点头,紧紧抱着画筒:“早就准备好了。”
三人往电梯走时,林青墨忽然拉住顾云归的袖子,把画筒往他面前递了递:“顾哥,这是我昨天画的雪竹,送给你当谢礼。”
画筒上还系着根红绳,看得出是精心准备的。
顾云归接过画筒,入手沉甸甸的:“谢谢你,青墨。”
住院部的消毒水味混着走廊里的花香飘进来,林青墨刚推开病房门,就见周叙白正试着调整靠枕,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谁。
他穿着宽大的病号服,领口松垮地敞着,露出的锁骨处还贴着块纱布。听见动静,他抬眼望过来,睫毛颤了颤,嘴唇动了动却没立刻说话。
“说了让你别动。”林青墨快步走到床边,轻轻按住他的肩膀,指尖掠过他苍白的脸颊,“医生说你还得养着。”
她侧过身,把身后的两人让进来,“叙白,顾总和夏总来看你了。”
周叙白的目光在顾云归身上顿了顿,又转向夏瑾言,喉结轻轻滚了滚,才低声开口:“麻烦你们了。”
声音还有点沙哑,却透着真切的感激。他想坐直些,却被林青墨按住,只好维持着半躺的姿势,手指紧张地绞着被单。
“恢复得怎么样?”顾云归走到床边,目光落在他打着石膏的腿上。
上次见他时,人还在重症监护室躺着,如今脸色虽依旧苍白,眼神却清明了许多。
“好多了。”
周叙白点点头,视线不自觉地飘向窗外,像是不好意思与人对视,“青墨说,是你们帮忙联系的医院……真的谢谢。”
“举手之劳。”夏瑾言站在顾云归身后,手里拎着的果篮放在床头柜上,“医生说你恢复得不错,再养些日子就能下床了。”
周叙白“嗯”了一声,忽然想起什么,拉了拉林青墨的衣角。她立刻会意,从床头柜拿出个画筒,轻声说:“这是他让我画的,说想送给你们当谢礼。”
画纸展开时,顾云归愣了愣。画上不是人物,而是片雪后的竹林,竹叶上的积雪仿佛下一秒就要坠落,角落里用小字题着“平安”二字。
笔触细腻得像在描摹心事,却透着股韧劲。
“画得很好。”顾云归指尖拂过纸面,能摸到颜料未干的凹凸感,“青墨的手艺越发精进了。”
林青墨笑了笑,眼角余光瞥见周叙白悄悄红了的耳根,连忙打圆场:“是他说你们救了他,该送份实在的礼。”
周叙白没接话,只是垂着眼帘,手指轻轻敲着床单。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手背上,把那道刚愈合的疤痕照得格外清晰——那是上次手术时留下的。
“签约的事忙完,我们再来看你。”顾云归收起画,注意到他攥紧被单的手,知道他怕是拘谨了,便起身道,“你好好休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