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她落在纸上的阴影拉得修长，钢笔尖偶尔在条款旁画圈，力道精准，透着常年掌控全局的利落。
她翻到“项目利润分成”那页时，指尖顿了顿。
昨晚顾云归迷迷糊糊说“别让顾氏吃亏”的声音还在耳边，于是笔尖轻轻划掉原本标注的“夏氏占比55%”，在旁边改了个“50%”。
又在空白处补了行小字：“附加技术支持，不额外收费”。
做完这些，她才合上文件，抬手看了眼腕表：7:50，离约定的谈判时间还有十分钟。
起身往会议室走时，走廊里遇到几个早起的顾氏员工，见了她都下意识放慢脚步。
关于这位刚接管夏氏华东区业务的富家千金，业内早有传闻：
上周在京郊项目谈判桌上，她仅凭三页数据就逼得对手修改合作方案，手段又快又狠，谁都没料到她会亲自来东海对接顾氏的项目。
会议室门推开时，顾氏的张高管已经在里面等着了，手里攥着提前准备好的让步方案，原本想着夏瑾言年轻气盛，肯定会在利益上寸步不让，他还特意跟总裁办申请了3%的利润弹性空间。
可抬头看见夏瑾言走进来，她脸上没带半分传闻里的锐利，反而抬手示意他坐，语气平和：“张总早，路上没堵车吧？”
谈判刚开始，张高管还提着心，按照提前准备的话术铺垫：“夏总，关于上次提到的原材料采购成本，我们顾氏这边……”
话没说完，夏瑾言就推过来一份补充协议，指尖点在“成本分摊”那栏：“张总不用费心，这部分夏氏多承担10%。还有你担心的后期维护，我们派技术团队驻场，费用夏氏全包。”
张高管手里的笔“啪嗒”一声碰在笔记本上，他愣了愣，怀疑自己听错了。
这跟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！他试探着问：“夏总，这……会不会太吃亏了？毕竟夏氏在技术上投入不少……”
“吃亏倒不至于。”
夏瑾言端起面前的咖啡，轻轻吹了吹，眼神里没了平时的冷意，反而带点不易察觉的柔和，“顾氏和夏氏第一次深度合作，长远看，互相让一步比死咬着利益更重要。”
她没说的是，昨晚顾云归皱着眉说“项目要是谈崩，我爸又要念叨我”，她可不想让他因为这点事烦心。
张高管还是没缓过劲，翻着补充协议反复看——利润分成五五开，成本夏氏多担，技术还免费支持，这哪是谈判，简直是夏氏单方面让利！
他忍不住又确认：“夏总，这些条款您不再跟团队核对一下？”
“不用。”
夏瑾言放下咖啡杯，拿出笔在协议上签了字，动作干脆，“我做的决定，夏氏认。张总要是没意见，咱们今天就能把协议定下来，省得云归老惦记这事。”
提到“云归”两个字时，她的语气明显软了些，张高管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，难怪夏总态度这么反常，原来是看在自家少总的面子上！
他赶紧拿起笔签字，心里暗自嘀咕：看来外界传的那些“雷霆手段”，在顾少总面前，也得让三分啊......
签完字，夏瑾言收起协议，看了眼手机——屏幕上是顾云归刚发来的消息：“谈判顺不顺利？要不要我过去？”
她笑着回了句“放心，搞定了”，指尖在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