沙声,混着蝉鸣飘出来,跟他当年上学时一模一样。
“嘶……不行,肚子突然疼得厉害。”吕归尘捂着肚子,眉头皱成一团,“刚糖糕是不是吃太急了?学校里有厕所吧?”
顾云归指了指教学楼后侧:“有,从这儿绕过去,一楼就有,我带你去。”
他脚步没犹豫,熟门熟路地领着人走。以前上体育课偷懒,他常躲在这后面的树荫里,连哪块地砖松动了都记得。
到了厕所门口,吕归尘急急忙忙冲进去,顾云归靠在旁边的墙根等。
掏出手机刚要给夏瑾言回消息,身后突然炸起一声严厉的呵斥:“哪个班的!敢在教学区掏手机?不知道高三要静校吗!”
顾云归手一顿,回头就看见个穿灰衬衫的老头,头发白了大半,眼镜滑在鼻尖上,背着手站在那儿,正是他高中的英语赵德发老师。
以前这老师最是势利,上课总把“成绩好的学生就是不一样”挂在嘴边,对他这种中游水平的,没少阴阳:“有些人啊,上课眼神飘来飘去,不如回家帮爸妈看店,省得在这儿浪费时间。”
顾云归收起手机,站起身,语气没什么起伏:“赵老师,好久不见。”
赵老师眯着眼睛打量他,头往前伸了伸,看了半天才皱眉:“你是……哪一届的?看着有点眼熟,是这届高三的?不对啊,高三学生我都认识……”
显然早把他这不起眼”的学生忘得一干二净。
“我是19届的,顾云归。”顾云归提醒了一句,目光扫过老师衬衫上沾着的粉笔灰,跟当年一样,总是不修边幅,却对学生的“规矩”抓得死紧。
蝉鸣突然尖了两声,晒得发软的香樟叶沙沙响。
赵老师背着手走过来,灰衬衫下摆沾着块粉笔灰,眼镜滑到鼻尖上,眯眼盯了顾云归两秒,突然拔高声音:“哦!顾云归啊!19届后排那个,怎么能不认得!”
顾云归刚要开口,赵老师已经凑上来,语气带着点熟稔”的打探,眼神却扫过他的卫衣,像是在挑什么毛病:
“这个点高校都开学好几周了吧?你怎么在临江晃悠?不是……真被学校劝退了?”
“赵老师,我没有。”顾云归皱了下眉,指尖无意识攥紧。
高中三年,这人没少当众拿他当“反面教材”,总在课堂上喊:“顾云归!你这成绩,以后能考上大学都算运气,还不赶紧记笔记!”
“没有?”
赵老师拖长调子,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,力道轻得像挠痒,话却扎人:“我当年就说你,上课总爱发呆,笔记写得跟鬼画符似的,一点不踏实。
这习惯不改,上大学肯定吃亏!你看现在……要是真好好上学,怎么会这时候回临江?”
他斜眼瞥着顾云归,那副“我早料到”的模样。
“我是跟着学校来做社会实践的,临江红星乡。今天下午没安排,来学校看看。”
顾云归语气平淡,没打算多解释,跟这种人掰扯,只会没完没了。
赵老师的手顿在半空,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,赶紧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,咳嗽两声:“哦……社会实践啊!早说嘛,我还以为怎么了。”
尴尬劲儿还没过去,又立刻变着法往回找补,语气里的不屑藏都藏不住:“那你们这实践……是学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