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这么大的亏,后续再挑女婿,肯定要慎之又慎,一时半会儿怕是难定下来。
我的琢儿今年也十七了,本来议亲就为着给老太太守丧延迟了,这长幼有序的规矩在上头压着……瑾姐儿没个着落,我这边也不敢动,唉!”
“话也不是这么说,凡事都要变通,女孩子的花期就这么几年,瑾姐儿都已经在这上头吃亏……”
金氏苦口婆心开始劝。
“那可不行。”
华氏不听不听,情绪也激动了:“大嫂你知道的,我出嫁的时候嫁妆不多,我家老爷……他如今这样,我们手上一共也没多少东西,还要留着大头儿给璟哥儿。
要全指望着我,我连一份体面的嫁妆给我家琢姐儿都备不出来,我们还都要指望公中的。”
说着,她竟直接低头,矫揉造作的抹起泪来。
金氏张了张嘴,还想说什么,又被堵得不知从何说起。
华氏就只期期艾艾的哭,不住的诉苦,听得金氏头昏脑涨,勉强安抚着又多说了些场面话,就赶紧告辞了。
华氏哭得眼睛红肿,浑身软,自是不能起身相送。
金氏前脚走出院子,下一刻,屋里咿咿呀呀的哭声戛然而止。
华氏就着手里半湿的帕子又拧了下鼻头,就嫌弃将帕子丢了。
“拿去洗洗,夫人赏你了。”
心腹任娘子将帕子捡了,笑着递给大丫鬟金珠。
上好的真丝绣帕,顶一个大丫鬟几个月的月例银子了。
“谢夫人赏!”
金珠声音清脆,欢欢喜喜捏着帕子跑了:“奴婢去给夫人端一杯清火的花茶来。”
“这些丫头,就没几个稳重的。”
任娘子笑骂了一句,后又正色对华氏道,“亲家夫人若是不死心,后头再来,奴婢就推说您病了,别再见了吧?您跟他们本来就没多亲近,得罪他们倒是不怕,可是这个节骨眼上,若叫大小姐多想,误会了,可太犯不着了。”
华氏哭半天,自己也累得慌。
她有气无力拿新的帕子煽着风:“谁说不是呢……”
话到一半,仿佛才终于后知后觉,开始生气撒泼,冲着金氏离去方向骂道:“呸!
癞蛤蟆!
瑾儿不过是被退了一桩婚事,不知道的还当咱们宣宁侯府要倒台了,她就敢趁火打劫,惦记上我的琢儿了?她可真敢想!”
她娘家家世不显,父亲只是个从六品的礼部主事,她上有兄长,下有妹妹,兄长是男丁,将来是要继承家业的,天然就得了父母偏爱,偏妹妹是个嘴甜会讨巧卖乖的,也得了偏爱,就叫她夹在中间备受冷待。
所幸,她的样貌生得是三兄妹中最好的,也恰是她那直爽性子偶然得了虞常河青眼,华氏这一辈子的机灵劲都用在这了,赶紧趁热打铁,又精心设计了两次完美邂逅,将这位侯府二公子拿下了。
她这个人,虽然不算聪明,但是贵在有自知之明,常老夫人娶儿媳妇不很看重家世门第,对她整体还算满意。
常老夫人性格强势,华氏婚后就在娘家人面前表现出一副高嫁后窝窝囊囊的样子,横竖她又不掌家,娘家那边想出幺蛾子,都被常老夫人出面给挡了,不过为了叫她在娘家人面前好做人,前些年还是疏通关系,帮华氏那老爹升了一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