躲过,又一下子灵活闪到虞瑾身后,给华氏扮鬼脸:“戳不到,略略略!”
“臭小子!”
华氏瞪眼。
虞瑾笑着挡了一下,掏出帕子擦了擦男孩额头的汗:“一会儿太阳起来就该热了,先回去吧。”
几人回到马车旁边,虞珂已经把同样情绪不佳的彭氏扶着坐上了马车。
离别,总归不是件愉悦之事。
此时,才刚七月初,还要过几日才立秋。
太阳逐渐升起,虞瑾将马车两边的窗户各推开一半,散着暑热。
行过长宁街时,旁边金满楼的二楼窗边百无聊赖坐着一个人。
“下面那个……是不是宣宁侯府的马车?”
陶翩然眼睛一亮,扭头问丫鬟。
“马车走过去了,奴婢方才没注意看上头有没有宣宁侯府的标记。”
下面街上人来人往,丫鬟没太注意,想了想道:“不过最近流言蜚语多,听说她家三姑娘被挤兑的不怎么出门了,这趟要跟着常家大爷出去避一避。
他们如果南下的话,出城送行,应该就走这条路。”
“那是刀子没扎他们身上,说三道四的,闲的他们。”
被泼脏水百口莫辩的滋味,陶翩然终身难忘。
她匆忙起身,正想下楼,就被母亲叫住:“翩然你来瞧瞧这套怎么样?”
下面马车已经走出去一段,她就算现在下去,还能追着马车在大街上大喊大叫不成?
陶翩然被迫放弃,表情瞬间转为不耐烦,走到宣葵瑛身边。
金满楼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饰铺子,彼时中间桌子上金光灿灿,摆满了打开的饰盒子。
宣葵瑛手指抚过一挂金项圈,眉眼间都是满意。
她轻轻拿起,往陶翩然身前比划:“这个项圈是足金的,上面镶嵌的这几块玉石也都是佳品,母亲替你置办下来,大婚当日可以戴出来撑场面,之后留着压箱底,也是极有分量的。”
陶翩然看见金子也兴致不高,扁着嘴,一屁股坐下。
碍于旁边站着店铺的掌柜和伙计,她倒是忍住了,没有当众说什么出格的话:“母亲您看着办吧,您的眼光自是比我好。”
宣葵瑛自然瞧出了女儿的不高兴,她也知道是为什么,就照自己的意思置办了。
拿了这整套的金饰,她又带着陶翩然挑了些别的小物件,用做新妇进门后给婆家女眷的见面礼。
之后,因为陶翩然实在兴致不高,出了金满楼,她便直接带着女儿回府。
“你这婚事,是我与你父亲仔细权衡才定下的,我们还能害你不成?”
马车上,宣葵瑛苦口婆心的开导。
陶翩然别过身子,赌气冷哼一声。
宣葵瑛蹙眉:“还是方才挑的那些饰你不满意?”
“人我都没见过,还谈什么满意不满意?”
陶翩然憋了好些天的闷气,忍不住泄出来。
她气鼓鼓瞪着宣葵瑛:“素日里总说疼我疼我,现在倒好,没经我同意你们就擅自敲定了我的婚事,还一棍子把我支出去二百里地,这是生怕我找回来给您们添麻烦吗?”
说着,她竟直接落下泪来。
宣葵瑛知道她说的是气话,并不与她计较,只等她自己哭得没意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