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受委屈了,若早知道你才是我的亲骨肉,我一定第一时间接你回来……”
暗戳戳的,已经开给国公夫人上眼药。
暗指,是国公夫人心狠,明知道他真实身份,还将他养在外面,不让他早早认祖归宗,享受荣华富贵。
宣恒一直是个温和的人,似是一时还有些不习惯这个母亲的亲昵,却又不忍拒绝对方的亲近,就任由姜氏拉着他手哭诉,耐心听着。
对方没有排斥甩开她,姜氏就觉是个好兆头。
于是,哭得越卖力。
硬生生拽着宣恒不松手,母子三人上了同一辆马车。
宣松和英国公坐一辆,国公夫人单独上了一辆,一家人如来时一般,又浩浩荡荡离去。
宣睦和虞瑾,对这边的热闹充耳不闻。
宣睦几步走到她面前,站定。
风雪中站得久了,即使有兜帽挡风,虞瑾的睫毛上也挂了一层细小的冰屑。
她眨了两下眼睛,问:“陛下怎么说?”
“宣恒是英国公府的世子了。”
宣睦平静,实话实说。
虞瑾是出城见了虞常河,再次回城后,才听到京兆府公堂上的详情,听说宣睦和他们一起进宫请旨,就也跟着赶来。
起初听到宣恒的名字,她是深感意外的,只是等到这会儿,消息都消化得差不多了。
她看宣睦神色明显透着轻松,就知,皇帝应该也没为难他。
但今日这事本身,从局外人的立场看,他就是一个被全家人背叛抛弃的小可怜……
她看着他,唇角戏谑扬起一个弧度:“需要被安慰吗?”
别说宣睦原就是想甩开那不靠谱的一家子,就算他与他们有真感情,突然惨遭背叛……
他这样的人,天生强大,也完全可以自己扛过这道难关。
怨天尤人,颓废怅惘,这类情绪但凡出现,都是对他的羞辱。
女子的眉眼生动,目光明澈。
宣睦一眼看穿她的促狭,心中分外熨帖。
果然——
她是与他最契合的人。
没有自以为是的怜悯,她知道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!
一个人,想要得到别人的尊重,先就要自重,只有懦夫才会想要寄生在世人同情怜悯之下。
“不需要。”
宣睦莞尔,唇角勾起一个弧度。
紧跟着,话锋一转。
他神情认真而专注:“但如果是你,我想要。”
两个人,四目相对。
虞瑾把手炉塞给石燕,上前一步,张开双臂,环住他腰,抱住了他。
宣睦心跳一滞,浑身血液也仿佛跟着静止片刻。
然后,唇角笑容无限曼延。
下一刻,他也抬手,心满意足拥她入怀。
远去的马车上,宣屏从窗口回望,眼中神色不断变化。
宣恒若有所感,在被姜氏纠缠之余,也跟着回望去。
看到风雪中相拥的男女,他眼底先是闪过一丝诧异,后又了然。
若无其事,收回视线。
天寒地冻,又马上就要天黑,两人不再滞留,登上马车。
虞瑾早上出门时,没想到会下雪,脚上穿的是一双毛口短靴。
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