取悦于人,是我唯一的生存之路。
一旦离开了燕春楼,我只会变成一滩烂泥,连养活自己都无法。”
“我心里不服,也对这样的生活感到无比厌倦,只是,母亲有些话说得是对的,离开了燕春楼,我想不到有什么可以养活自己的法子。
我从小学的都是没用的诗词歌舞,以及伺候人的法子,除非我以后能找到一个贵人愿意为我赎身,否则我压根无法离开燕春楼。”
“然而,无数楼里的前辈却告诉我,便是有贵人为我赎身,也不过是一场豪赌,我往后余生能否过得好,全看那个贵人对我的情意以及他家里的夫人是否容人。
多的是姐妹被赎身后,不过是换了个地方伺候人,运气不好的,甚至结局还没有留在楼里体面。”
花容自嘲地扬了扬唇,她生得美艳无双,便是做出这般表情,依然吸引人眼球,“有一段时间,我甚至停止了挣扎,觉得,也许这就是我的命,这就是我身为一个女子的命。
然而就在那时候,我听说铜驼街的寿安堂来了个女大夫,且那个女大夫……不是空有虚名,确实医术了得。
我那天不知不觉,就走到了寿安堂,一直在外头看着温大夫给人治病,恍然现,原来便是身为女子,也能有另一种活法。”
温宁静静地看着她,一直没说法。
其实天底下,还有许多女子不畏世俗,坚持在外头活出自我的模样。
只是也许那段时间,整个丰临城存在感比较高、又比较离经叛道的女子,只有她一个。
也就如此恰好地,进了花容的眼。
如果不是她自己心里本就潜藏着不甘心的苗头。
便是出现一百个她,也无法对她有丝毫触动。
花容轻轻一笑,继续道:“温大夫定然也不知道,在那之后,我又悄悄去寿安堂看了温大夫两回。
那时候,我其实已是察觉到自己染上了花柳病,只是我犹豫不安,一直没有告诉母亲我的病。
直到我听到我一个姐妹说,有一个姓温的大夫在暗地里寻找患有花柳病的妓子,好像说她有法子治好她们身上的花柳病。
我立刻就想到了温大夫。”
“那天晚上,我把我染病的事情告诉了母亲,成功让母亲把我隔离了开来。
幸好,我还算幸运,这次赌对了。
温大夫,我就是为你而来的,因此,我愿意相信你。”
一旁的冯悦薇听得大受触动,不禁悄悄看了看身旁的温宁。
虽然到了温宁身边后,她不止一次因为温宁在做的事情感到震惊。
但从没有一刻,她如现在这般感慨。
其实,她何尝不是跟花容一样。
她原本以为,自己的人生也就那样了,只要能护着弟弟,她愿意付出一切。
她从没想过,自己还能有脱离冯家的一天,不仅脱离了冯家,还能跟着温宁学医,走出另一条路。
这一切,都是因为遇到了温宁。
温宁看着花容,微微一笑,脸上的神情自信而耀眼,“谢谢你对我的信任,我定会竭尽全力,不辜负你们对我的期待。
花容,如果我能治好你,你可愿意帮我一个忙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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