哈哈!”
杨无咎捋须大笑道:“侯爷何必心急?赵公的路一直都在脚下,而不在嘴上!这世间诸事,以顺其自然最好,水到渠成次之,赵公有这天命在,不急,不急!”
“而且侯爷绝非粗人,你多此一问,是要为赵公问天命吧?这更是多此一举!等到春暖花开,侯爷再看这西北,定然会觉得天命缥缈,人定胜天呀!”
这老头……绝了!
刁莽如醍醐灌顶,连忙朝他一拜道:“听君一席话,胜读十年书。今后我会多叨扰,还请先生不吝赐教。”
“求之不得。早在赵公尚是墩长时,侯爷能以曾经官居从三品的身份当他手下的一个兵,便是高人一筹了,你的富贵还没开始呢。”
“先生谬赞了!”
缓缓地转过身望向京城,刁莽的鼻子有些发酸。
如果妻儿还在,那该多好?
如今仇敌仍在,权势还更盛了。
不过在他眼里,那人已是一滩肉泥!
……
赵安已经有些日子没有在家好好吃顿饭了。
周婉做了几道拿手好菜,还特意备下了好酒,准备和夫君小酌几杯。
她还穿着一身儒袍,束着秀发,从学堂回来后都没来得及换便下厨了。
只是她这端庄典雅的老师模样,也是怎么看都给人一种只可远观,不可亵玩之感。
赵安端起酒杯道:“周夫子,近日多有怠慢,学生敬你一杯,以表歉意!”
“夫君!”
周婉稍被调戏就脸红。
她抿着嘴低下头道:“你就别打趣人家了,我这就去把衣服换了。”
“千万别换……咳,不用换!”
赵安一把拉住她的玉手道:“快吃饭吧。太久没有听老师传道受业解惑了,今日当洗耳恭听。”
“现在谁还能给你传道啊?”
周婉拿出两封书信递给他道:“这是殿下和小瑶差人送来的。殿下的书信,我自是不敢拆。不过小瑶说,要不是你神机妙算,屯邪王就要被鞑子从天牢劫走了!”
“你虽人在赵家屯,却能预知鞑子的一举一动,连殿下都夸你既是大靖第一猛将,也是天下第一谋臣呢。”
赵安拆开永安长公主的书信,边看边道:“这件事并不难猜。屯邪王乃是鞑靼的一员战将,在鞑靼八王中不算受宠,也没行僭越之事。在冒衍王和角王被我杀了的情况下,鞑靼可汗肯定希望救回此王,这样在大举南下时也有更多人手可用,同时还能稍稍为十万鞑子筑京观雪耻。”
说到这,他猛地攥紧信纸,连叹了好几声。
周婉连忙道:“怎么了?”
赵安摇头道:“据殿下所说,有不少靖国人参与了营救屯邪王的计划,其中还有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员,京兆尹的一些巡捕,禁军的两个裨将……”
“鞑靼已经把京城给渗透成筛子了!我是有所猜测,但没想到这么触目惊心,小瑶还因此受了伤!”
“啊?”
周婉慌忙道:“她没有在信中提及,伤势如何?”
“没有什么大碍。殿下这次为了阻止鞑子劫狱,死了不少手下。陛下对她先斩后奏多有怨言,朝中还有大臣趁机参她。若我在京城,谁敢参她谁死!”
“殿下也是不容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