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极浅的弧度,微笑道:“谢谢……”
霎时,徐锦为其疗伤。
涂山容容收拢折扇,抬眼望向森林更深的地方。
那里的雾开始褪去,露出一条由月华凝成的光带,蜿蜒向看不见的远方。
“走吧。”涂山容容轻声道,“真正的青丘,大概在河尽头。”
徐锦将星辰之力赋予霜盏身上,霜盏因此而浮空,他抬头,看见涂山容容的侧脸映在月光里,眉目沉静,却带着从未有过的锋利。
“容容姐,”徐锦开玩笑似的问道:“如果,他们真的想开战呢?”
涂山容容没有回头,只是伸手,轻轻碰了碰浮在空中的霜盏,她那新生的第四条尾巴正无意识地缠上她的手腕,毛茸茸的。
“那就让他们看看,”涂山容容声音轻,却带着千钧的重量,一字一顿道:“涂山的实力。”
雾气在脚下分开,银色的河流向前流淌。
徐锦深吸一口气,带着漂浮的霜盏,与涂山容容并肩踏入更深的迷雾。
银色的月华之河在脚下铺展,把三人引向迷雾最深处。
霜盏被星辰之力托在半空,苍白的脸色渐渐回暖,她新生的第四条尾巴垂落,尾尖微颤,像风中细柳,带着尚未痊愈的脆弱。
徐锦走在左侧,时时以星辉为她梳理经络;涂山容容则执扇于右侧,目光掠过雾影,似在审视,又似在思考。
再行数百步,雾墙忽地两分,一座古老的山谷豁然显现。
山谷呈环月形,峭壁如削,壁面遍布天然月纹,仿佛亿万年前的潮汐遗痕。
谷中央,一株通体莹白的巨树拔地而起,枝条无风自摇,散出点点银屑,那便是青丘的“月华之源”。
然而此刻,树身近半的枝桠已呈枯竭之态,银叶卷曲,光华暗淡。
巨树之下,数十名青丘狐族列阵而立。
为首的是一位银发老者,只有七尾,看起来断了两尾,断处以月华凝丝续接,他身披古旧祭袍,额坠月形骨饰,像是青丘族长。
老者目光先落在涂山容容身上,深深一揖道:“我名白砚,涂山远道光临,我代替青丘深深感激。”
语气虽恭,却在转向徐锦时骤然冷冽,道:“但,外族之人,不可擅入圣谷。”
白砚抬手,两侧持杖狐卫同时上前,杖首月纹亮起,要将徐锦拦于谷外。
徐锦脚步一顿,眉峰挑起,却并未动怒,而是选择微微退后一步,既然不让他去,那便不去呗,他倒是没什么,不过容容姐……
涂山容容轻笑一声,折扇“啪”地展开,扇面掩唇,眸色却倏然转冷道:“族长,我涂山一行二人,皆是应霜盏之邀而来。怎么,青丘的‘待客之道’竟是因人而异?”
白砚沉声道:“涂山与我青丘同脉同源,自可入谷,但人族……”
“人族如何?”涂山容容打断他,语气仍旧温软,却字字如针,“人族便低狐族一等?还是族长觉得,我涂山的朋友,担不起青丘一礼?”
她说话间,扇沿轻抬,一缕金绿妖气溢出,化作纤细藤蔓,隔空缠住狐卫杖首,只轻轻一震,杖上月纹尽碎。
狐卫踉跄后退,面色发白。
霜盏此时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