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的时候,总觉得喝醉就好了。”涂山雅雅笑了一下,眼尾弯出一点寂寥的月牙,“可那种想你的感觉,却会一直都在。”
徐锦心头像被雪线勒紧,随后他忽然转身,拉着涂山雅雅后退两步,找到一块冰石,他先坐上去,随后把涂山雅雅往怀里一带,让涂山雅雅侧坐在自己膝头。
涂山雅雅下意识挣了一下,尾巴上的雪沫扫过他的手腕,像某种欲拒还迎的警告。
徐锦没松手,只把下巴搁在她发顶,声音混着胸腔的震动,一路传进她耳廓。
外面忽有枯枝断裂的轻响。
涂山雅雅耳尖一抖,下意识把尾巴收拢,却忘了自己正坐在徐锦腿上,九条雪白的狐尾一并扬起,像一场骤然绽放的昙花,将两人兜头盖脸地裹进一方小小的、绒毛织成的穹顶。
徐锦低低“嘘”了一声,唇几乎贴上她耳尖。
热气拂过时,涂山雅雅整条尾巴的绒毛都炸成松软的雪团,她伸手去推他胸口,指尖却先触到一颗跳得极快的心脏——咚、咚、咚……
只听见徐锦绵绵的轻语:“雅雅大人,我,不会走了……”
“嗯……”涂山雅雅别过脸,黑色长发挡住泛红的耳尖,她伸手拎无尽酒壶,把酒坛递到徐锦面前,似在宣布道,“陪我喝……一点就行。”
“雅雅大人,你,是不是也想喝点进口的?”徐锦似笑非笑道。
“什么进……”涂山雅雅突然想到了昨天的事情,脸色“咻!”的一下红润,喃喃自语道:“想……”
于是徐锦接过,仰头饮下一口,酒液辛辣,带着雪梅子的冷香,他却没有咽下,而是低头,一手扣住雅雅的后颈,一手以指腹摩挲她微凉的下颌。
虽然已有心理准备,涂山雅雅还是瞳孔骤缩,尾巴炸毛,轻轻“唔”了一声。
酒液在两人紧贴的唇间渡过去,一半滑入她喉中,一半顺着嘴角溢出,在冰地上溅出几点深色梅花。
良久,徐锦松开她,额头抵着她的额头,低笑道:“进口的,比坛里好喝吧?”
“嗯……”涂山雅雅抬手,冰蓝的妖力在指尖凝出一朵小小的霜花,贴在他心口上,随后带着狐狸特有的狡黠道,“以后敢离开我们,我就让它爆炸。”
徐锦握住她手腕,无奈一笑道:“不会离开的。”
“那就说定了。”
“说定了。”
“相信你。”
“那,以后也别一个人喝酒。” 徐锦低头,唇擦过她耳尖,“以后想喝酒,直接来找我,我陪你醉,陪你醒,陪你把这冰雕……雕成两个。”
“小锦,你行吗?”涂山雅雅轻笑,气息拂过他的颈动脉,带着酒的余味,她忽然张口,不轻不重地咬住他锁骨上那块薄皮,齿尖磨了磨,留下一圈浅浅牙印。
“我当然行!”徐锦正色道。
“好啊。”涂山雅雅抬眸,冰蓝眼波里浮起一层潋滟水色,“那现在,小锦,敢不敢再陪我喝一口?就在这冰雕前,让‘他’看着。”
涂山雅雅指尖一翻,将无尽酒壶递给了徐锦,清冽酒香混着雪气溢出。
“喝就喝……”徐锦接过无尽酒壶,往嘴里灌。
冰谷里,晨雾终于散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