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呈放射状龟裂,裂纹边缘甚至熔成琉璃。
一阵风掠过,卷起黑袍人的下摆。
她忽然意识到,自己靴底踩着的不是尘土,而是一层极细的金色齑粉——那是三百柄“斩妖”名剑的残渣。
每一粒残渣都在晨光里闪烁,像无数被碾碎的微型太阳。
黑袍人缓缓蹲下身,指尖抚过地面。
指腹传来尚未散尽的余温,烫得他指节发颤,但那温度不是由妖力产生,而是最纯粹的蛮力在瞬间爆发时,与空气摩擦出的炽白之热。
“一拳断剑,二拳碎甲,三拳……”黑袍人数不下去了,因为视野里根本找不到第三拳的痕迹——所有伤者皆一击而溃,连多余的脚步印都没留下。
仿佛出手之人只是随意拂了拂袖子,便让整条街的金色浪潮倒卷回自身。
黑袍人忽然注意到,不远处的屋檐下,一块完整的青石板突兀地立着。
石板中央,留着一枚小小的脚印,五趾分明,赤足,脚印周围,岩浆般的赤红纹路尚未凝固,像一朵盛开的红莲。
“她,已经这么强了吗?”黑袍人紧紧盯着那脚印,喉结滚动,心中一个名字水落石出-涂山红红。
那脚印太轻,轻得像孩童在雪地里踩下的玩闹;却又太重,重得足以让整个沐天城的地面,铭记“涂山红红”四个字。
黑袍人直起身,兜帽下的目光扫过街道尽头。
似乎曾在那里,两道身影早已隐入晨雾,红衣与白衣交叠,如同一簇火焰携着一缕白烟一般。
梵云飞和李雪扬离开后,黑袍人才终于抬手,缓缓拉下兜帽,露出一张因震惊而微微扭曲又有些好看的脸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黑袍人低声笑道,笑声却像被掐住脖子的夜枭,“不是错过了打斗,是错过了强者,或许是真正的强者。”
风再次吹过,卷起满地金屑。
黑袍人低头,看见自己黑袍的下摆不知何时已沾上一粒火星。
那火星并非赤红,而是极淡的、几乎透明的白,那是拳头在空气中摩擦到极致的颜色,是连火焰都要退让的绝对高温。
火星熄灭,黑袍人仍站在原地,像被钉在石狮上的一枚影子。
直到微风带起了她的头发,她才如梦初醒,笑了一声,重新戴上兜帽,转身离去,靴底踏过金屑时,发出细微的碎裂声。
……
沐天城内。
“你们好,想要往里走,得先过我这关。”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