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桓公,刘表要杀我。”
暗室幽篁,一灯即明。
桓阶迎上烛光下张羡狰狞面目,压下心中惴惴,试问之曰:
“府君何出此言?
刘荆州名称八骏,威震九州,贤名广布四海,仁义流传九郡,怎会行此嫉贤妒能之事,有失宗亲体面?
况乎府君之才,人所共知,久治地方,人心归附,此等贤才刘荆州倚重都来不及,又何至于亲言杀之?”
“久治地方,人心归附?只怕事就坏在这八个字上。”
张羡嘴角噙起一抹冷笑,“羡虽不才,历任桂阳、零陵、长沙三郡太守,我在荆州二十多年,人心根深蒂固,人脉树大根深。
今零陵太守,我之旧部也,桂阳太守,我之故吏耳!
荆襄九郡已得其三,远无外敌,内无近忧,粮草充足,兵马精备,表早将我视为眼中钉肉中刺,欲除之而后快,盖因人心不齐,是以拖延至今。”
桓阶闻言一时竟无法反驳,张羡说的这些道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,并非装傻充愣就能蒙混过去。
此刻当着他的面,桓阶也只得微微颔首,深以为然。
“府君所言甚是,此所谓功高盖主,势大难容之理,此古来有之,非止于今。
然自刘荆州单骑入宜城,接掌荆襄九郡,上下政通,内外和谐,虽不曾重用府君,亦未有加害之举。
彼与府君分隔南北,虽有忌惮之意,但也相安至今,尚有缓和余地,何至于如府君先前之言,就要杀害于你呢?”
“树欲静而风不止,虎无伤人意,奈何人却有害虎之心。”
张羡幽幽一叹,这才将这段时间得传的襄阳诏命为桓阶娓娓道来。
“表举抗袁大旗,以十二道天子诏大义之名,一令黄忠调我部下万人,二命邢道荣调零陵太守麾下万人,三召陈应、鲍雄调桂阳太守麾下万人。
此三万人联军北上入襄,明为应对袁术之威胁,可针对我之意图,昭然若揭!
荆襄九郡,为何不从别处调兵,非要夺我之兵权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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