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能是将来之太学,今时之寿春,未必不是来日之洛阳。
才入寿春,便得见此景,思虑至此,一时间鲁肃对此番来赶考之决定,对未来之前景满怀期待,当是时豪掷千金。
“我出千金!”
此言一出,全场鸦雀无声,众人皆在猜测来者何人?
盖因寿春大考前这几日,各地州郡都有世家大族的弟子赶来,就如先前争攘,指不定你面前之人就是某主考官五百年前的同宗?
是以,不明底细之下,见鲁肃如此口气,又有商队家丁,倒也无人敢轻易招惹。
然而当鲁肃带着鲁大走进商铺,掌柜却满脸苦笑相迎,“这位公子,非是小的有意刁难,实在是新纸刚出,产量不大,今日最后一份,已卖给这位公子了。”
鲁肃闻言望去,见掌柜所指之人,乃是一蓑衣青年,忙拱手曰:
“在下鲁肃字子敬,愿奉千金,不知兄台可否割爱。”
“哦?鲁兄以为我是缺那千金之人?”
“非也!兄台误会了,鲁某向来喜欢游走四方,广交豪杰,今愿奉千金,交个朋友,还望兄台勿要见怪。”
“游走四方,广交豪杰?”
蓑衣男子眼底浮现叔父当年豪掷千金,诸葛家高朋满座的光景,眼底追忆之色一闪而逝,摇头轻笑。
“千金就不必了,你也是来寿春赶考的学子吧,若无书写练习,入得考场,一字难答,还道我胜之不武。
纸呈五色,我不喜朱、玄之色,便匀予你。
在下诸葛瑾字子瑜,就此别过,后会有期。”
萍水相逢,匆匆而过的两人,未曾想又在学舍驿馆相逢,都是才华横溢之人,又有赠纸之情,自然相谈甚欢。
在寿春学舍的日子,是诸葛瑾多年未有的平静,也是鲁肃自离家乡,第一次出游在外的恣意。
这里往来无白丁,满座皆是对未来怀揣憧憬的世家学子,虽然偶也有自矜名门,心高气傲之辈,但大多都是在此畅谈天下大势,互道心中抱负。
“汤之《盘铭》曰:【苟日新,日日新,又日新。】
《康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