步卒,已成了袁军砧板上的鱼肉,要切多少,只看袁军愿意追多远。
双方一路追亡至天明,可算跟着孙权甩开了袁军,蒯越此时再看身侧追随之人,收合流散之士,竟然只剩不足万人。
遥想昔日襄阳城中,如何谏言主公征调兵力,好容易凑出的七万大军,怎之一夜之间,便十不存一?
孙权也叹了口气,上前安慰,“老师莫要太过自责,此战实在是谁也没料到,上将军邢道荣,居然会为了袁逆义子的身份而背叛我等。
想来从邢道荣孤身回到泉陵,向我等诉说如何坑害袁军之时,他心里定然已算好了一切。
他背叛之后,不逃反回,不惜深入我营,甘冒奇险,也要为袁逆一夜覆灭我等,以作进身之阶。
邢将军果真不愧为荆州第一大将,此等奇谋弄险,还被他成功了,是谁也料不到的事,老师莫要太过自责。”
“我非自责。”
蒯越摇了摇头,一声长叹。
“实在是连邢道荣都叛去当了袁逆义子,又一夜将兵马精锐近乎覆灭。
越实在不知该如何抵挡袁军兵锋,又怎生还得脸面,回襄阳再见主公?”
“这有何难?”
不想蒯越在这长吁短叹,边上死里逃生,自觉重见天日的蔡瑁却朗声大笑。
蒯越勃然色变,“蔡瑁!平日与我争斗短长也便罢了。
今日今日,都落到这般地步,主公大业倾颓,就在眼前,你竟还有心思笑我?你竟也笑的出来?”
不想蔡瑁只看着他,摇头而笑,“我笑你蒯异度自诩智谋过人,怎生今日如此少智?
我笑你平日里慧眼识珠,怎地今日明珠近在眼前,你竟不识?”
言罢,也不等蒯越发话,他已一指孙权,谓之曰:
“常言道,失之东隅,收之桑榆!
往日里是蔡某错看了邢道荣那白眼狼,还把他当成荆州庭柱,指望着他能抵挡袁军兵锋。
可事已至此,我等虽遭他算计,蒙此大败,但失去了邢道荣,我等还有孙仲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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