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出兵帮他,是,或许能暂时挡住魏阳,但然后呢?等他缓过气来,这头猛虎掉头咬向我们,谁来承担这个责任?是你,还是我?”
他声音不高,却字字诛心,
“父王命我等辅佐纪元嵩大元帅处理军务,不是让我们去为他人火中取栗的!”
“你这是养虎为患!”
熊亮气得额头青筋暴起,
“魏阳蒙骜,东方霸,哪个是易与之辈?武阳若败,我们独木难支!届时丢了疆土,你我又该如何向父王交代?!”
“交代?只要我们手中兵力尚存,父王就不会怪罪!”
熊炎寸步不让,
“倒是二哥你,如此急切地想调兵救援,莫非是忘了那武阳当年与你还有些许‘旧谊’?”
他刻意加重了“旧谊”二字,阴冷的目光扫过熊亮瞬间变得铁青的脸。
“熊炎!你放肆!”
熊亮霍然起身,手已按上了剑柄。帐内气氛瞬间剑拔弩张,几位将领连忙起身劝阻。
“二公子息怒!”
“三公子,慎言啊!”
一直端坐主位,沉默不语的大元帅纪元嵩终于抬起手,轻轻向下压了压。
他身着戎装,虽已年近五旬,但目光锐利,不怒自威。
“二位公子,争吵解决不了问题。”
他的声音平稳,带着久居大元帅的威严,
“魏阳势大,不可不防;武阳其人,亦不可不察。然则,当前局势,关键在于‘权衡’。”
他目光扫过熊亮和熊炎。
“武阳不能速败,需其继续牵制魏阳主力,为我楚烈争取时间。但直接出兵,风险太大,一旦陷入池州泥潭,我国内空虚,若生变故,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熊亮急道。
“大元帅!区区言辞支援,如何能解庆州之围?那夏侯杰猛攻不止,赵甲他们缺的是生力军!”
熊炎却立刻附和。
“大元帅明鉴!此时出兵,实属不智!当以保全我军实力为上!”
纪元嵩沉吟片刻,做出了决断。
“我会亲自修书一封,秘密联络武阳。表示我楚烈愿提供一批粮草军械,助其稳住阵脚,但明确告知,无法直接出兵。此举,一可示好,缓解靖乱军燃眉之急;二可观望,察其虚实;三可自保,避免直接卷入战火。”
熊亮看着纪元嵩,知道这已是目前能得到的最好结果,但他心中依旧充满了不甘和忧虑。
粮草,能支撑一时,可能支撑到战局扭转吗?
……
与此同时,陆安郡前线。
祁天承勒住战马,惊雷枪斜指地面,胸膛微微起伏,气息已不如初战时那般悠长。
他对面,东方霸如同一尊不知疲倦的战争巨兽,长枪拄地,发出猖狂的大笑。
“祁天承!第七神将?不过如此!你的刀软了!你的气短了!还能接我几枪?!”
东方霸声若洪钟,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。
他虽也消耗巨大,但那狂暴的战意和仿佛无穷无尽的体力,让他越战越勇。
祁天承默然不语,只是紧握了手中的惊雷战刀。
连日来的高强度对峙和激战,消耗巨大。
他肩负着整个楚烈军的东部防线,不能败,不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