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没牙的小嘴,发出了一声清脆的笑声。
“呀!”
这一声呀,像是一道惊雷,劈开了房间里凝固的空气。
银虎的目光,越过了乐清,落在了那个小小的,柔软的生命体上。
他的记忆是空的。
他不认识眼前这个女人,也不认识这个孩子。
可是,当他看到那个孩子对他笑,当他听到那一声不含任何杂质的呼唤时,他那古井无波,甚至可以说是冷酷的心湖,竟被投下了一颗石子。
一圈圈涟漪,不受控制地荡漾开来。
这是什么感觉?
很奇怪。
不属于力量,不属于掌控,而是一种……想要靠近,想要触碰,想要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。
这股冲动,源自本能,源自血脉,如此的清晰,如此的强烈。
他那如同神只般漠然的表情,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松动。
他看向乐清,那个抱着孩子的女人。
记忆依旧模糊。
但那股源自血脉的亲近感和保护欲,却无比清晰地告诉他,她们,是他的。
他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他掌控了死亡沼泽,让万兽臣服,让天地为之静默。
可在此刻,在这个小小的石屋里,面对着一个女人和一个婴儿,他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词穷。
气氛,陷入了一种微妙的沉默。
乐清一直都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。
她没有错过他脸上那一闪而逝的动容,更没有错过他看向女儿时,那虽然克制,却依旧流露出的,未曾改变的温柔。
她紧绷的心,悄然松了一丝。
太好了。
他还记得……不,应该说,他的本能,还记得自己的孩子。
但,也仅仅是松了一丝而已。
因为她能更清晰地感觉到,这个男人体内蕴藏的力量,有多么可怕。
那是一种让她灵魂都在战栗的能量。
这种变化,究竟是好是坏?
一个拥有如此恐怖力量,却又保留着对家人本能的男人,未来会走向何方?
她不敢想。
她只能维持着自己“失我”的人设,用一种带着几分怯懦和陌生的眼神看着他,声音很轻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“你……回来了。”
银虎的目光从女儿身上,缓缓移回到她的脸上。
他看着她,似乎想从那张熟悉的脸上,找回一些丢失的东西。
但他失败了。
脑海中依旧是一片空白。
他薄唇微启,似乎想说什么,但最终,只是发出了一个单调的音节。
“嗯。”
一个嗯字,像是一块巨石,沉入了本就死寂的湖面,没有激起任何波澜,只是让那份沉重,变得更加真实。
这个夜晚,对乐清而言,是前所未有的煎熬。
银虎没有靠近她和女儿惯常睡的兽皮软床。
他就那么选了石屋最阴暗的一个角落,盘膝坐下,闭上了双目。
他没有睡。
乐清知道。
空气仿佛都凝固了,温度在一点点地下降,带着一种刺骨的寒意。
乐清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女儿,用自己的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