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里面说用紫苏和生姜煮水,效果挺好的。下次小豆子要是感冒了,就能用这个方子。”
裴执认真听着,偶尔点头,还会问她几个问题。两人的话题渐渐多了,刚才的尴尬也慢慢散了。
烛火越烧越短,叶挽宁打了个哈欠,眼睛都快睁不开了。
“困了?”裴执笑着帮她把书合上,“看完这页就睡,我陪你。”
他的手还握着她的,没松开,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,暖得她不想放手。
天刚破晓,将军府后院的门虚虚推开一条缝。叶挽宁提着竹篮,身上披了件薄披风,脚步轻轻的,生怕吵醒花圃里的花和树。
裴执这两天总说头疼,她记得薄荷能提神,就想着趁晨雾没散,去后山采些鲜薄荷回来……
后山的路她熟,可今天的雾比往常浓多了。走了没几步,眼前就一团白雾,路边的酸枣树也只剩模糊的影子,只有薄荷的清香顺着雾气一缕缕飘过来,勾着她往山里走。
“应该就在这附近。”叶挽宁蹲下身,拨开路边的草丛,果然看到一撮绿油油的薄荷。叶子上沾着晨露,手指一碰,凉凉的水顺着指缝流下来。
她小心捏着薄荷尖,想多摘点,既能泡茶,还能晒干了放进药箱。可摘着摘着,她刚想站起来换个地方,偏偏想回头看看。
这一回头就傻了眼——来时的路被雾遮得严严实实,连刚才做记号的石头都找不着了。她试着往回走了几步想辨方向,雾却越来越浓。耳边除了自己的脚步声,还有时不时传来的鸟鸣。
不一会儿,一把油纸伞从雾里钻出来,伞下的人影渐渐近了。裴执看见她,快步迎上来,伸手就要拽她手腕。指腹划过她手背上沾的雾气,他皱起眉:“怎么不等人自己跑出来?这雾里容易摔跤。”
叶挽宁看他肩膀沾了雾,有点不好意思:“我想给你采些薄荷泡茶,怕晚了太阳出来,薄荷就不好用了。”
裴执没跟她计较,却把伞往她身上狠狠一歪。另一只手抬起,指尖轻轻按过她发间——沾着一小片薄草屑。
“下次采薄荷喊我。”他声音软下来,指尖划过她头皮,微微发痒,“这雾里连路都看不清,我要是没来找你,你准备在这等到中午?”
叶挽宁耳朵尖一下子红了,低下头继续采薄荷:“我本来想自己找回去的。”
他笑着蹲下来,跟她并肩采薄荷。他手比她大,掐薄荷又快又准,还不忘教她:“要掐最上面两三片叶子,别把茎掐断,这样下次还能长。”
晨露很快打湿两人的衣摆,叶挽宁余光瞥见裴执半边肩膀都湿透了,披风贴在身上,能看见里面衣料的纹路。“你把伞往你那边挪挪,都湿了。”她伸手想推伞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