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杀。
刚刚八哥来给林长宁传了信,说是姓季的随他杀,但是这姓苏的确实要留上一留到京城再说。
说是父王传信,苏家手中有大皇子造反的重要物证,可以证明楚王继承大统的正统性,只求楚王可以留他们家继承人一命。
林长宁心中有些不甘心,但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坏了父王的事情,叹了口气,挥了挥手,示意人先将姓苏的带了下去。
阴狠着目光慢慢盯着季侯爷。
她杀不了那姓苏的,这姓季的总没有什么男主光环了吧!
她单手支着膝盖,指尖漫不经心地叩击着台沿,目光扫过被铁链缚在刑柱上的侯爷时,眉峰未动,只淡淡抬了抬下巴。
“动手!
一刀一刀给我剐了他!”
刽子手会意,手中钝刀起落间,血珠溅在青石地上,晕开细碎的红。
台下的季候也出撕心裂肺的哭喊,那疼痛似乎深入灵魂。
台下不少的百姓看着这一幕都被吓得脸色苍白,有不少人直接捂住了自己的眼,似乎是不敢再看。
“这人犯了什么罪?这般残忍?”
“听说是朝着咱们郡主动了手吧?”
“你这都是什么时候的消息了?这是台上这人是咱们郡主的前公公,就是这人带着襄王大军围困的咱们太原,若不是林家出钱出力将粮食价格压了下去,因为这混账,咱们都得饿死!”
“就他打的咱们太原啊,还哄抬粮食物资价格?当真可恶!
活该!”
“就是,我呸,什么东西!”
林长宁自始至终身姿未移,阳光下泛着紫色光晕的衣袂在血腥气中纹丝不动,侧脸在正午的日光下泛着冷玉般的光泽,英气的眉眼间没有怜悯,只有愤恨和一种执掌生杀的笃定,仿佛她不是在看一场酷刑,只是在处置一件碍眼的器物。
战场上磨练这两年,终究是把林长宁的心给磨硬了。
直到最后一刀斩下头颅,血柱冲天而起,台下爆出震天的欢呼,她才缓缓站起。
只见林长宁身形颀长,站在高台边缘,居高临下地望着滚落在地的头颅,那双黑眸里终于掠过一丝极淡的波澜。
“此人率部犯我太原,屠我兄弟,伤我妻子,进城后烧杀抢掠,桩桩件件,皆是血债。”
林长宁抬手指向刑柱旁那具无的尸身,凤眸微眯,英挺的眉峰微蹙,眼底翻涌着与少年样貌不符的狠意。
“今日,我以他的头颅祭旗,以他的千刀万剐告慰我在太原战役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