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生……”郑苏月死死地咬着嘴唇,一丝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。
她终于明白,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个对手的疯狂和残忍。
对方根本不跟她玩什么官场博弈,人心算计。
他直接掀了桌子,用最极端,最无法辩驳的方式,要把他们所有人一击毙命!
“媳-妇……我……”周秦看着郑苏月,这个一向顶天立地的男人,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哭腔,“我们……是不是完了?”
他所有的斗志,所有的希望,在“运毒”这两个字面前,被击得粉碎。
看着丈夫那双黯淡无光,充满了绝望的眼睛,郑苏月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,痛得无法呼吸。
但她知道,她不能倒。
周秦倒了,她就是这个家,就是整个石古村唯一的支柱。
她要是也倒了,那就真的,什么都完了。
郑苏月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她伸出手,捧起丈夫的脸,用拇指擦去他眼角溢出的泪水。
“周秦,看着我。”
她的声音不大,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。
周秦抬起头,对上了妻子的眼睛。
那双眼睛里,没有绝望,没有恐惧,只有一片被点燃的,近乎疯狂的火焰。
“还没完。”郑苏月一字一句,斩钉截铁,“只要我们还没死,就没完!”
“他们想用这种方式毁了我们,那就说明,他们已经被我们逼到了墙角!他们已经没有别的牌可打了!”
“这恰恰证明,我们的方向是对的!我们离那个‘先生’,只有一步之遥!”
郑苏月的话,像一道闪电,划破了周秦心中无边的黑暗。
是啊!
敌人越是疯狂,就说明他们越是害怕!
“那……那我们现在怎么办?”周秦的理智,在妻子的话语中,一点点回笼,“军方已经封锁了消息,我们百口莫辩!”
“谁说我们百口莫辩?”郑苏月松开手,转身快步走到地图前。
她的目光,像刀子一样,在那张画满了标记的地图上飞快地扫过。
“运毒,需要两个条件。第一,有毒品。第二,有运送的渠道。”
“毒品从哪里来?平溪县不是边境,这么大量的毒品,不可能凭空出现。一定是有人从外地运进来的。”
“渠道呢?砖窑厂是我们自己的地盘,管理严格,外人根本不可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,把上百块砖头掉包。”
她的手指,最终重重地落在了地图上一个不起眼的点上。
——平溪县火车站,货运站!
“我们的砖,在装车运往基地之前,会在货运站的仓库里,临时存放一夜!”
周秦的眼睛,猛地亮了起来。
“你的意思是,问题出在货运站!”
“没错!”郑苏月的语速极快,“对方就是在那个晚上,利用仓库的漏洞,把我们正常的砖,换成了藏毒的砖!”
“谁能接触到货运站的仓库?谁又有这个胆子和能力,在火车站里完成这一切?”
郑苏月拿起红笔,在地图上重重地画了一个圈,圈住了火车站和周围的几条街道。
“查!韩武!”她头也不回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