伴随着“咔哒”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,那把老旧的门锁,开了。
林默推门而入,一股浓烈的药味和长期不通风的酸腐气味扑面而来,熏得人头晕。
客厅里,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正坐在轮椅上,背对着门口,一动不动地看着电视里播放的养生节目,声音开得很大。
“现在的年轻人,越来越没礼貌了,进门都不知道敲门。”
老人的声音沙哑干涩,像是两片砂纸在摩擦,他没有回头。
林默反手关上门,走到老人面前。
老人缓缓抬起头,浑浊的眼球在看清林默的瞬间,猛地缩成了两个点。
那张布满皱纹和老年斑的脸上,写满了二十年来从未消散过的惊恐。
“你……你是谁?你不是他们的人!”
“他们的人,不会这么有礼貌地进来。”
林默拉过一张满是油污的小板凳,在老人面前坐下。
他将那份从【水底档案室】里打印出来的核心人员名单,轻轻放在了老人盖着毛毯的膝盖上。
“后勤部,药品特殊处理专员,钱卫国。”
老人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,像被通了电,牙齿上下打颤,嘴唇哆嗦着,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林默身体微微前倾,凑到他的耳边,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,一个字一个字地开口。
“蓝药,神经琥珀剂。”
“用上一届学生的脑脊液,做成药,注下一届学生的身体里,把他们的大脑‘腌’上七天,做成最完美的‘标本’。”
“我说的,对吗?”
钱卫国的心理防线在这一瞬间彻底崩溃,一股骚臭的热流从他身下传来,浸湿了毛毯和轮椅。
他哭了。
哭得像个被抢走糖果的孩子,鼻涕眼泪糊了一脸,发出嗬嗬的、不成调的哀嚎。
“不关我的事!我只是个配药的!我只是个按方子配药的!我什么都不知道!我什么都没干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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