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,在这个布满了铁锈与腐败气息的地下空间里,仿佛被那诡异的佛印凝固了。
空气中,只剩下周志远那因为极致恐惧与痛苦而变调的,不似人声的尖叫。
“啊——滚开!从我身上滚开!”
他疯狂地撕扯着自己昂贵的白大褂,指甲在皮肤上划出深可见骨的血痕,仿佛这样就能将那些从血肉深处挤出来的,一张张怨毒而痛苦的人脸给挖掉。
然而,这只是徒劳。
林默的“照骨”之术,耗费了整整五千点阴德,它所映照的,并非物理层面的影像,而是铭刻在灵魂与血肉之中的,永不磨灭的罪孽。
每一张脸,都代表着一个被他活摘肾脏后,在冰冷的手术台上绝望死去的生命。
他们的怨恨,早已化为最恶毒的诅咒,与周志远的骨血,纠缠共生。
他,就是一座行走的,由七条人命堆砌而成的活地狱。
瘫软在地的阿四,眼球因为充血而向外凸起,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漏气声。
他的大脑已经彻底宕机,世界观被眼前这超出人类理解极限的恐怖景象,碾压得粉碎。
他甚至忘记了如何呼吸。
而林默,作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,只是静静地站着。
他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,眼神古井无波,仿佛眼前这个正在上演的,活人剥皮地狱,只是一场早已写好剧本的,乏味的戏剧。
他的目光,落在了那个角落。
落在了一切变化的源头——Hei爷身上。
这只黑猫,此刻正用一种完全违背生物学常识的姿态,以后足人立。
它的身躯挺拔,脊梁笔直,完全没有猫科动物的柔软,反而透着一种佛像般的庄严与肃穆。
那双金色的竖瞳里,兽性的凶光早已褪去,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近乎神性的,悲悯与慈光。
它抬起的前爪,结成的那枚标准无误的药师印,正散发着肉眼不可见的,却又真实存在的,温润光华。
那不是攻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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