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一声轻微到几乎听不见的脆响,那把看起来能防贼防盗防僵尸的铜锁,自己弹开了。
阿四的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掉出来了。他张大了嘴,想喊一声“我靠”,又想起林默的警告,只能硬生生把惊叹憋回肚子里,脸都涨成了猪肝色。
这他妈比****还万能!掌柜的,你以前是不是兼职干过开锁的?
林默推开一道仅供一人通过的缝隙,侧身闪了进去。阿四和Hei爷紧随其后。
一进入殡仪馆的院子,温度仿佛骤然下降了十几度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杂着焚香、腐败和福尔马林的味道,阴冷、潮湿,黏糊糊地贴在皮肤上,让人从骨头缝里往外冒寒气。
远处的悼念厅黑洞洞的,像一头沉默的巨兽。近处的花圈在夜风中摇曳,白色的挽联如同招魂幡,发出“沙沙”的声响。
阿四吓得魂不附体,死死跟在林默身后,手里捏着一把符纸,感觉自己随时都能跟周围的“前辈”们打成一片。
Hei爷则完全是另一番景象。它走在最前面,尾巴高高翘起,步态从容,像是在巡视自己的领地。它时不时停下来,用鼻子嗅一嗅空气,然后又笃定地朝着一个方向走去。
它带着他们绕过了主楼,来到一栋不起眼的附属小楼前。小楼的墙壁上爬满了常青藤,下面开着一扇通往地下的铁门。
铁门上同样挂着锁,但更加厚重。旁边还有一个刷着红漆的警示牌:“闲人免进,停尸重地”。
林-默故技重施,用那个诡异的开锁手势,再次无声地打开了铁门。
一股更加浓郁、更加冰冷的尸腐之气,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,从门缝里喷涌而出。
阿四差点当场吐出来。他死死捂住嘴,感觉胃里翻江倒海。
林默皱了皱眉,从口袋里又掏出一个小瓷瓶,倒出两团用棉花浸透了药汁的东西,塞进自己和阿四的鼻孔里。一股强烈的薄荷与麝香混合的味道冲入鼻腔,瞬间压下了那股恶心欲呕的尸气。
“跟着Hei爷,别乱看,别乱碰。”林默压低了声音,声音在空寂的地下通道里显得格外清晰。
这是一条狭长的、向下延伸的台阶。墙壁是粗糙的水泥,湿漉漉的,渗着水珠。头顶上,一盏昏暗的声控灯,随着他们的脚步,一盏一盏地亮起,又在他们身后一盏一盏地熄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