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阿四小声嘀咕,"要不... 咱赖账吧?反正阴司好像也打不过咱们..."
老者似乎听到了,苦笑着摇头:"赖不得... 阴当契约... 是刻在魂魄上的..."
他颤巍巍地解开衣襟,露出胸口 —— 一个血红色的 "当" 字烙印在皮肤上,边缘已经发黑溃烂。
林默的呼吸一滞。他见过这种烙印,是阴当交易中最狠的一种 ——"魂契"。若债务人不还,债主魂飞魄散;若债主不收,利息就会转嫁到当铺主人身上。
也就是说,如果他现在拒绝,这三十年年的利息就会扣在他头上。
老者突然跪倒在地,干枯的手抓住林默的衣角:"林掌柜... 老朽不求免债... 只求... 只求宽限几日..."
"为什么?" 林默低头看着他。
老者抬起头,浑浊的眼泪顺着皱纹滑落:"老朽... 原本不是一个人..."
他的声音嘶哑,像是从地狱里挤出来的:"四十年前,我们一家七口,住在乌兰察布盟最东边的牧区。我妻子是赤脚医生,会些草药,孩子们在草原上放羊,日子虽不富裕,但也安稳。"
"直到有一天,周明远带着他的 ' 防疫队 ' 来了。" 老者的手指深深抠进泥土里,"他们说草原上有瘟疫,要给我们打疫苗。"
老金皱眉:"疫苗?"
"根本不是疫苗!" 老者突然激动起来,枯瘦的身体剧烈颤抖,"那是... 那是菌丝实验!他们把我妻子、三个儿子、两个女儿... 全绑在帐篷里,注射那些黑水..."
阿四听得毛骨悚然:"然后呢?"
"然后?" 老者惨笑,"我妻子第一个发作,皮肤下冒出黑丝,像虫子一样蠕动... 她疼得把脸都抓烂了,最后... 最后变成了一滩黑水..."
"孩子们想跑,被那些人按在地上... 我大儿子才十六岁,被活活钉在木桩上,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肉一块块掉下来..."
老者的声音越来越低,像是被抽干了力气:"我躲在羊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