布置法庭了。”林默拍了拍背包,转身走向血库大门。
两人再次借助符纸的力量,化作两团行走的、模糊的空气,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后勤楼。一路上,他们甚至与一队巡逻的保安擦肩而过,对方却只是揉了揉眼睛,嘀咕了一句“怎么感觉刚才降温了”,便继续向前走去。
凌晨三点的烂尾楼,比任何坟场都要死寂。
当林默和阿四的身影出现在楼道口时,一直蜷缩在角落里的程砚秋猛地抬起了头。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,但那死水般的沉寂已经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即将喷发的、岩浆般的炙热。
他看到了林默怀中抱着的那个白色保温箱。
他虽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,却能清晰地感觉到,那东西和自己身上流淌的仇恨,源自一处。
“证据,都齐了。”林默将保温箱放在地上,又将那枚拓印了无数罪证的玉片放在箱子旁边,“这是他们的作案工具,这是他们的交易记录,这是……另一个受害者的遗骸。”
程砚秋的目光死死地钉在那个保温箱上,他的嘴唇哆嗦着,从喉咙深处挤出几个字:“怎么……审判?”
“就在你妹妹死去的地方。”林默的声音平静而残酷,“那间透析室,是她生命终结的地方,也该是那些恶人赎罪的刑场。我要让他们,在你妹妹倒下的那个位置,体验她最后经历的一切。”
阿四听得头皮发麻,他忍不住插话:“掌柜的,计划是好,可怎么把人弄过去?张院长、王主任,那都是人精里的人精,警惕性高得吓人,一个电话想把他们骗到那种地方,不可能吧?”
“寻常的手段,当然不行。”林默胸有成竹,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油纸包,小心地展开,里面是一些褐色的、散发着淡淡草药味的粉末,“所以,我们需要一个他们无法拒绝的理由。”
“这是什么?”阿四好奇地凑过去。
“中药显影粉。”林默捻起一点粉末,“用特殊药材炮制,只对一种墨水有反应。一种用动物的血和胆汁混合制成的、古老的隐形墨水。”
程砚秋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。
林默继续解释:“张文博,市立第一医院的院长,道貌岸然,附庸风雅。他办公室里最珍贵的,不是那些名家字画,而是一本他花大价钱淘来的、清代手抄孤本《黄帝内经》。他对外宣称是用来研究古法养生,但我猜,他用那本书,是用来记账的。”
阿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