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咔嚓。”
闪光灯熄灭后,那棵由数百颗肾脏构筑的“器官树”,在林默的手机屏幕里,成为了一张冰冷的,承载着无尽罪恶的数码照片。
照片上的每一个玻璃瓶,都像是一只圆睁的,死不瞑目的眼睛。
它们在控诉。
它们在哀嚎。
林默将手机揣回兜里,动作缓慢而沉稳,仿佛刚刚完成的不是拍照,而是一场庄重的入殓仪式。
他身边的空气,依旧停留在-18℃。
刺骨的寒意,从四面八方侵蚀而来,试图钻进他的骨髓,冻结他的血液。
但这些,都比不上他心中那片万年不化的冰原。
“掌……掌柜的……”
阿四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,他扶着门框,脸色惨白如纸,嘴唇哆嗦着,一个字也说不完整。
他刚刚吼完了那个报警电话,用尽了全身的力气,现在只觉得天旋地转,胃里空空如也,只剩下酸涩的胆汁。
林默没有看他。
他的目光,最后一次扫过这间罪恶的荣誉室。
扫过那些冰冷的标签,扫过那面金光闪闪的,沾满了血腥的奖牌。
远处,隐隐约-约传来了警笛声。
由远及近,越来越清晰,越来越尖锐。
像一把把利刃,正在划破这座城市沉睡的夜幕。
“走了。”
林默终于开口,声音沙哑,像是被冰霜磨砺过。
他转身,迈步,走出了这扇通往地狱的门。
Hei爷紧随其后,它离开时,又回头看了一眼那棵“树”,喉咙里发出一声充满厌恶与杀意的低吼,随即快步跟上了主人的步伐。
“啊?走?警察……警察不是要来了吗?”
阿四愣了一下,连滚带爬地追了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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