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一双,何等苍老,却又何等凶狠的眼睛。
如同,两块,在,风雪中,被,打磨了,千百年的,黑色顽石。
里面,燃烧着,足以,焚尽,这片,无垠雪原的,怒火,与,杀意。
他,手中的,那张,金丝楠木弓。
弓弦,嗡鸣。
箭在弦上。
直指,自己的,眉心。
“长生会的,孽障。”
“今天,你,跑不掉了。”
那个,沙哑的,带着,浓重,东北口音的,声音。
如同,最锋利的,冰棱。
狠狠地,扎进了,林默的,灵魂深处。
轰——
货轮船舱的阴暗,瞬间,被,无边无际的,白色,所吞噬。
机油的腥臭,与,海水的咸湿,消失了。
取而代-之的,是,一种,深入骨髓的,严寒。
以及,松木燃烧时,散发出的,干燥,而又,温暖的,香气。
林默,猛地,睁开眼睛。
他,大口大口地,喘着粗气。
后背,早已,被,冷汗,浸湿。
他,不在,那艘,前往,冲绳的,货轮上。
他,正,坐在一张,用,整块,黄花梨木,雕琢而成的,太师椅上。
身前,是一张,宽大的,黑紫檀木,柜台。
柜台,被,岁月,打磨得,油光锃亮。
上面,摆着,一盏,古朴的,青铜鹤嘴灯。
灯芯里,跳动着,一簇,橘黄色的,温暖火光。
他,伸出手。
看着,自己,那,骨节分明,修长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