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词语在他脑中盘旋,像一群嗜血的秃鹫。
……
江城的午后,车水马龙,人声鼎沸。
阿四感觉自己快要跑断气了。
他万万没想到,一只猫的体力,竟然比自己这个天天在典当铺里搬东搬西的大小伙子还好。
Hei爷在前面带路,不疾不徐。它从不走大路,总是穿梭在各种寻常人看都不会看一眼的犄角旮旯里。翻过一堵墙,钻过一个下水道栅栏的破口,沿着老旧居民楼的空调外机一路向上,再从另一侧的消防梯滑下。
它的路线诡异而高效,始终与一个在人群中蹒跚前行的佝偻身影,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、绝对安全的距离。
那个身影,正是程砚秋。
阿四跟得满头大汗,好几次都差点被甩掉。他现在终于明白林默为什么派Hei爷来了。这要是换成他自己,不出两条街,人就跟没了。
程砚秋的路线,就像一张胡乱编织的蜘蛛网。他先是坐公交车,坐了三站,下车。然后换乘地铁,只坐了一站,又出来。接着,他钻进了一个人头攒动的菜市场,在里面绕了足足二十分钟,最后从一个没人注意的后门溜了出去。
他在躲避,或者说,在遵循某种极为谨慎的流程。
阿四躲在一排卖水产的摊位后面,腥臭味熏得他直翻白眼,他偷偷探出头。
只见程砚秋走进了一条阴暗潮湿的后巷。巷子尽头,一个戴着鸭舌帽、嘴里叼着烟的男人正靠在墙上玩手机。
程砚秋走上前,低声说了句什么。
鸭舌帽男人抬起头,吐出一口烟圈,指了指旁边一个满是污水的垃圾桶。
程砚秋会意,走过去,从垃圾桶后面摸出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。他没有打开看,而是迅速揣进怀里,然后转身,沿着另一条小路匆匆离开。
整个过程不到三十秒,两人没有任何多余的交流,像是在进行某种精密计算过的程序。
阿四刚想跟上去,口袋里的玉蝉突然轻微地“嗡”的一声震动。
是林默的信号。
他停下脚步,躲在墙角,看着程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