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官人搂着怀中激动不已的月娘,脸上漾开一层志得意满的笑意,低头在她那犹带泪痕、粉光融滑的腮上啄了一口,声音带着几分轻佻的畅快:
“我的好娘子,这才到哪?不过一个贴职虚衔罢了,值得你这般?日后你家相公还要步步高升,最后紫袍金带,拜相封侯!权倾朝野!那才叫真正的光宗耀祖!到了那时候你再哭也不迟!”
这一番豪言壮语掷地有声,登时引得怀中月娘仰面痴望,那双犹带水光的妙目里,崇拜与憧憬几乎要满溢出来。
丰腴的身子在大官人怀里微微颤了颤,一只绵软温热的手,竟下意识地抚上了自己平坦的小腹,隔着上好的绸料,指尖带着点无力的揉按。
那里面,是她作为西门家正室娘子最大的心病,是挥之不去的隐痛——自己这肚皮,忒不争气!
“官人的前程,自然是顶天的大喜事……”月娘的声音软了下来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,痴痴的目光里掺进了几分卑微的祈求,仰望着西门庆,“妾身……妾身愚钝,不懂那些。只望着……只望着能多给咱西门家添些子嗣,开枝散叶……延绵香火……”
她说着,那抚着小腹的手微微用力,仿佛想将满腔的期盼都揉进那方寸之地,声音低了下去,带着一种近乎献祭般的决绝:“我吴月娘……便是了无遗憾了……”
然而西门庆的目光,却已越过月娘的云鬓,灼灼地投向了身后那两个早已看痴了的小人儿——潘金莲与香菱。
月娘顺着大官人的目光一瞥,这才恍然惊觉身后还有两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,登时那点当家主母的羞赧与“体统”又回了魂,粉面飞霞,身子在西门庆怀里便有些不安地扭动起来,绵软的手推着他的胸膛,声音带着几分娇羞的慌乱:
“官人快松手……这成何体统……官人也……也抱抱这两个内房丫头罢……她们……她们相思官人,也苦的慌哩……”
西门庆哪容她挣脱?那条铁箍似的臂膀非但没松,反而将她丰腴的身子更紧地按回自己怀里,牢牢嵌住,哈哈一笑:“糊涂!老爷这怀抱,又不是那窄门小户的,还装不下你们三个娇儿?”
话音未落,他已张开两条粗壮有力的手臂,敞开了怀抱,对着那早已按捺不住的两个小娇娘道:“来!都到爷怀里来!”
香菱与潘金莲得了这话,哪里还按捺得住?香菱口里娇娇怯怯地唤着“好老爷!”,声音甜糯得能滴出蜜来,人已如乳燕投林般,轻盈却又急切地扑进西门庆左臂弯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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