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明白了。”
恐惧和兴奋让一夜没睡的她异常精神。
“穆迪教授痛恨所有黑巫师!”
“在他眼里,卡卡洛夫这种靠出卖同伙换取自由的叛徒,和斯内普这种靠邓布利多担保才脱罪的前食死徒,根本没有区别!”
“他们都是逃脱了审判的罪人!”
“所以,他不是在嫁祸!”
“他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执法!”
“他坚信你们有罪,所以他设计失窃,煽动混乱,分化我们……他做的一切,都是为了把他认定的罪人,拖回复审席!”
这推论让她脊背发冷。
但所有碎片都对上了。
一个真穆迪的所有反常行为,都有了唯一的解释。
这就是那条唯一的,通往地狱的生路。
必须有人去警告那个被蒙在鼓里的受害者。
必须有人从他那里,撬出更多信息,阻止穆迪的私刑。
她合上报纸。
起身。
走向大门。
晨风吹起她的长发。
她走向地窖,走向霍格沃茨最黑暗的角落。
斯内普的办公室门,像一块沉默的墓碑,立在走廊尽头。
赫敏站在门前,深吸一口地窖的空气。
冰冷,潮湿,混着苦涩的药草味。
她抬手。
叩,叩,叩。
三声敲击,清脆,坚定。
门内,死寂。
几秒后,一个嘶哑,淬毒,极度不耐烦的声音传了出来。
“滚!”
赫敏没有退缩。
她贴近门缝,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晰语调开口。
“教授,我不是来怀疑您的。”
“我是来警告您。”
“您和卡卡洛夫校长,已经成了阿拉斯托·穆迪的私人执法目标。”
门内的声音消失了。
取而代之的,是坟墓般的寂静。
那寂静持续了五秒,也可能是一个世纪。
吱呀——
门被拉开一道缝。
斯内普的脸出现在阴影里,那双眼睛黑得像深井,只有审视和能杀死人的刻薄。
“进来,格兰杰。”
他的声音压的很低,像蛇在嘶嘶作响。
“给你三分钟,解释清楚你这番愚蠢的言论。”
办公室里没点炉火,魔药材料在玻璃罐里反射着冷光。
赫敏没去看那些瘆人的标本。
她直视斯内普,抛出了全新的真穆迪私刑论,将那份旧报纸摊在桌上。
她没有提假穆迪的猜测,一个字都没有。
她只谈逻辑,谈动机,谈一个偏执的英雄如何走向疯狂。
一开始,斯内普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嘲讽。
他靠在椅背上,双臂环胸,听着这个格兰芬多万事通的臆想,嘴角讥诮的弧度越来越深。
又一个被波特传染了英雄妄想症的蠢货。
但当赫敏清晰的说出“穆迪在煽动混乱,而不是控制局面”时——
斯内普脸上的嘲讽,僵住了。
他倒不是在意自己当初的身份被公布。
而是。
他的右手,摸向左手